> 虽然她平时不管事吧,但买田庄这么大的事情,盛睡鹤居然都不跟她说一声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别说盛睡鹤其实不是盛家子了,就算是,盛惟乔觉得,在没长辈在长安的情况下,这样的大笔支出,难道不应该兄妹俩一块商议下么?!
就好像之前他们想换个住处时,看房子都是一块的!
一直以来,盛惟乔都以为买房子不顺利呢,结果这位居然不声不响的置下田庄不说,连公孙应姜都知道了,自己却什么都不晓得?
这是几个意思啊?
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还好公孙应姜见势不对,赶忙解释:“这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小叔叔还没认祖归宗呢!因为小叔叔独身一人,平时也没什么开销,所以攒的银子多了,在岛上花不出去,就化名到岸上买了些产业。城外的田庄就是其中之一……”
声音一低,“也安置了些小叔叔的心腹,所以看家护院的人手绝对有保障的。”
盛惟乔这才缓和了神情,不过眉宇之间仍旧有些恼意:“你好意思讲!这消息你们以前告诉过我吗?!我压根就不知道,被孟十四小姐提醒之后,不找侯府这边求助,我能去找谁?!现在我们来都来了,你再来说这话,难道我前脚才求了婶母收留,后脚发现原来还有其他退路,这会儿就去告辞?!这跟过河拆桥有什么两样?!”
公孙应姜讪讪道:“姑姑,冤枉啊!这不是小叔叔怕您知道了会要求住到城外去么?所以才没告诉您的……哪里想到,小叔叔这才入场,就有麻烦上门来了?来这侯府前,姑姑也没跟我说缘故啊!说了的话,我哪能不告诉你?”
这锅确实是盛睡鹤的,主要是因为他当时身份未明,还在公孙老海主手底下做义子呢,担心公孙老海主怀疑他有异心,所以到岸上置办产业的事情,都是趁着出海的功夫,派遣个别在玳瑁岛有家室的心腹暗中去办。如此为了赶着返航的日期,自然是来去匆匆,也无暇挑肥拣瘦。
尤其长安这边,公孙老海主还亲自派了钉子在,所以盛睡鹤摈弃了太好跟太显眼的地段,只在城郊偏僻处买下一处田庄。
也正因为偏僻,所以地方特别大!
这就造成了,正房跟女眷的住处,相隔迢迢,中间单是围墙就有好几道!
不像在盛宅住着,所有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盛睡鹤一是担心搬去那田庄住了,跟盛惟乔相见不便;二是觉得盛惟乔一直不喜欢长安城,如果再让她离开长安城内的话,助长了她逃避的心理,那以后劝她留下来就更麻烦了;三却是做海匪习惯了,打算将那处田庄作为危急时的退路,自然不好轻易暴露。
所以就瞒了没说。
这次他入场前,也考虑过自己在贡院的时候,盛惟乔三人遇见麻烦。遂与公孙姐弟说了这地方……之所以不用公孙氏在长安的暗子,主要是因为盛睡鹤觉得自己这产业更隐蔽,而且这两年陆续迁来的人手更可靠。
他没有直接告诉盛惟乔,当然也是怕盛惟乔本来对长安的印象就够坏了,如果再说担心他下场这几日,盛宅都未必太平的话,这女孩儿回南风郡的态度肯定更坚决!
……所以还是跟公孙姐弟说吧,万一他想多了,这期间平安无事呢?
本来盛睡鹤想着,公孙应姜一直跟在盛惟乔左右,遇事肯定来得及知会盛惟乔的。
谁想事情就有这么巧,他下场的第一日,正好公孙应姜偷懒,短暂的跟盛惟乔分开了下,就出岔子了呢?
“我看你们叔侄两个,是欺哄我习惯了!”此刻听着公孙应姜的辩解,盛惟乔却只是冷笑,说道,“既然那处田庄是你小叔叔的私产,我就是知道了啊也不会去住的,谁知道预备了什么陷阱等着坑我?!难为这两年你那小叔叔算计我的地方还少了去了?!”
也懒得跟公孙应姜多说,挥了挥手令她回茄紫轩去,少来烦自己!
公孙应姜委委屈屈的离开,出门口叹了口气,心说:“这可不是我没有阻止姑姑搬回宁威侯府……这是姑姑动作太快,我压根没找到机会好不好?!而且徐抱墨那厮这会儿也在场中呢,没法趁小叔叔参加春闱的时候勾搭姑姑……过两日小叔叔出来了,总不能再怪我没帮他看好了姑姑……吧?”
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委屈了,打了好久主意的小叔叔,拒绝她时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冷若冰霜!然而回头就看中她喊“姑姑”的盛惟乔不说,甚至还要她帮忙盯着看着盛惟乔……所以这小叔叔就没想过,自己看着他对盛惟乔的各种图谋有多么黯然神伤吗!?
最可恨的是!
“小娘我对小叔叔都这么言听计从乖巧懂事了!!!”公孙应姜一边用力踏步走回茄紫轩,一边恨恨的想,“小叔叔居然还不答应帮我把徐抱墨弄到手!!!”
要不是实在打不过盛睡鹤,她别说帮这小叔叔看住盛惟乔了,她简直想给盛惟乔介绍十个八个美少年好不好?!
……虽然这天的公孙应姜很不开心,盛惟乔的兴致也谈不上好,但这天的宁威侯府却是喜气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