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的崛起,主要也是他们三兄弟的齐心协力。但孟归羽之父孟宝,自来就跟上头四位兄姐有着天生的隔阂。”
“孟宝是孟老国丈的老来子,其生母又是老国丈晚年最宠爱的妾室,从落地起就受到老国丈的偏爱,以至于郑国公三人对孟宝从很早就存下了嫉恨之心。偏偏他还是个骄纵狂妄的性.子,仗着老国丈的宠爱,压根不把兄姐放在眼里。”
“而他比孟皇后小了足足十四岁,落地时太后都已经进宫了。如此姐弟之间能有什么感情?太后再听一块长大的郑国公等人诉说孟宝在家中的种种恶劣行径,尤其是对她这个长姐的冷嘲热讽,在孟宝夫妇去后,没顺手弄死孟归羽几个就是宽宏大量了。”
“至于说将孟归羽兄妹四个当成自己人看……那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容睡鹤淡然道,“说起来也是孟归羽年轻了点,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讨好,可以让这些长辈忘记从前的芥蒂,实际上若是真正宽厚的长辈,就算记恨孟宝,又怎么会看着四个孩子苦苦挣扎多年而无动于衷?你看咱们祖母,那是三年不到就开始给四妹妹的终身大事操上心了。而太后之所以接受了孟归羽的奉承,归根到底是觉得四房还有点利用价值罢了。”
“……”盛惟乔沉着脸,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冷哼道,“不过现在你倒是高兴了吧?”
容睡鹤明白她的意思,本来他捏着孟归羽的把柄,就有将孟归羽发展成内间的可能。
现在好了,孟归羽被孟氏摆了这么一道狠的,以他对弟弟妹妹们的重视,卖起孟氏其他三房,那就更没压力了!
“也谈不上什么高兴不高兴。”老实说,容睡鹤确实觉得这件事情对自己来讲是不错的,不过他知道盛惟乔肯定不喜欢自己这么幸灾乐祸,所以将脸色板了板,努力做出肃然之色来,才道,“毕竟我虽然杀人放火的事情没少干,却从来没抛弃过手底下的人。孟氏此举,着实令人不齿!”
又说,“何况孟氏既然招呼都不打一下的算计了孟十一小姐,肯定也会防着孟归羽为妹妹报仇!接下来孟归羽少不得要受到打压了,本来我想着他有大用呢,结果这下好了,他不被坑死就不错了。”
果然盛惟乔闻言,脸色缓和了不少,哼道:“你们这些成天想着勾心斗角的人,心真是脏!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利弊的算计!”
“乖囡囡,你这话可是说的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容睡鹤是愿意顺着她的,不过考虑到自己接下来心脏的地方多了去了,这会儿就附和女孩儿,回头被抓了包,岂不是要重现这次的悲剧,明明就是被冤枉了,这小祖宗还觉得他活该?
所以立刻道,“其他人不说,就说咱们爹爹将盛家从之前的寻常富户壮大到如今的地位,你敢说爹爹没跟人勾心斗角过?!难道你也觉得爹爹心很脏么?”
又说,“再比如祖父当年在北疆的时候,与茹茹交战,难道次次都是摆明车马,正面冲阵一较高下?”
“我就那么一说,你倒是一套又一套的了是不是?!”盛惟乔其实也不是真的多么推崇做人要光风霁月,毕竟盛家起家的过程也实在算不上光彩,只不过这会儿一时感慨罢了,见容睡鹤振振有词,顿时就翻脸了,站住脚,冷笑着说道,“而且你举谁的例子不好,偏拿我爹跟我祖父出来说嘴,怎么你对我爹还有祖父有意见很久了,要这样念念不忘?!”
容睡鹤:“……”
他赶紧换了一副谄媚的表情,赔笑道,“乖囡囡,怎么会呢?我对爹爹还有祖父,那绝对是一片孝心,只求早日定下名份,可以跟你一块长长久久的侍奉他们膝下啊!之所以举他们的例子,一来是我对两位长辈的谋略与魄力钦佩已久,不想他们被乖囡囡误会算计利弊就是阴险小人的看法波及;二来,想到举例就想到两位长辈,这正是我将两位长辈时刻放在心上的佐证啊!”
这番话还不足以让盛惟乔就此消气,女孩儿继续找茬:“哦,原来你的心上人是我爹跟我祖父啊?那我是什么?”
“你是心尖尖嘛!”容睡鹤反应很快,立刻道,“乖囡囡,心尖尖,是不是很对仗?”
盛惟乔:“……”
她面无表情了一下,说道,“大庭广众之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
闻言容睡鹤前后看了看,见附近的人没注意,借着身体的掩护,在盛惟乔手背上摸了把。
盛惟乔吓的差点就给了他一脚,惊怒交加的低声道:“你干什么?!”
“乖囡囡,你看,你感觉到我摸你了,可见你的肌肤没有发麻。”容睡鹤一本正经的说道,“所以我说的话,完完全全发自肺腑,又真挚,又诚恳,一点也不肉麻!”
盛惟乔:“………………………………”
要不是他们现在已经走到距离正殿不远的地方了,四周的人着实不少,她真的好想从旁边搬张桌子砸到这人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