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听残谷,仙雾缭绕,氤氲紫气升腾,如神似圣,让人敬畏。
残谷深处,有风亭林立,溪水潺潺汇聚成龙庭,往千丈瀑布隆隆而下。
风亭中,负手屹立一人。
那人生得儒风挥洒,穿一袭白色丝袍,携白发束髻,身背剑囊,正负手立在风亭中观望山水之景。
察觉到叶沧溟接近,他神情依旧,背对这位最得意的弟子,问道:“他,回来了?”
“嗯。”
叶沧溟恭敬应道。
墨轩庭,太学府府尊,修为造化皆是罕见,若入世的话,世间难寻敌手,可偏偏这么一个可以立足巅峰的人,却长久居残谷,听残声,是以众人都叫他君闻残声墨轩庭,可这个称呼,好像有快千年不曾出世了。
叶沧溟忍不住问道:“师尊,如今魔神降世的消息,闹得人心惶惶,您身为太学府府尊,又是大周最后的依仗,为何不愿出手相助?”
白衣屹立在风听中,依旧不曾回身,只是淡淡回应道:“天机动风云,道劫应魔踪,这则预言存在已有千年,所谓灾劫,都是考验而已,饶神灵亲至,也将铩羽而归,吾不出世,一切都在冥冥之中了。”
叶沧溟不喜欢听这些大道理,他认为这些都是避世借口罢了,所以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只是适当提醒师尊道:“听说墨白也身在劫中,您将儒门法典赠予他,到现在也没个动静,他是否也是咱们太学府选中之人啊!”
“他……”
白衣这次顿了顿,挥手道:“墨白的事,你无须挂心,行你该为之事即可。”
叶沧溟嬉笑道:“师尊姓墨,墨白也姓墨,难道是一家?”
白衣“呵呵”笑了两声,不再言语。
叶沧溟自讨无趣,也就拱手离开风亭,心中却是在想着,如果墨白真出了事儿,师尊您不会置之不理的,如今魔神临世,天地遭劫,我身为儒门弟子,也应该尽一份心力。
带着乱七八糟的想法,叶沧溟快速离开了残谷,往太学府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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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二日,临世在即,北荒又面临浩劫再起。
云上皇宫,此刻魔云肆虐,烽火连天,四处皆是战火硝烟,尸横遍野,哪里还有昔日仙宫圣地的模样?
魔气滋生,负手而立的魔帝俯瞰云上皇宫,沉默不语,荒后带着其子剑少离逃走了,而邪子与佛子则追杀过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魔帝为了争取时间,再次转往余下三朝,决意收割所有道境强者。
他转过身后,以无上魔元划出虚空门户,而后一步踏出,消失在当中。
魔神山的山道上,距离魔云顶不过千里之遥,受伤的荒后带着剑少离来到这里,欲要寻求救援,母子二人跌跌撞撞,在荒野山道上疾行,可即便如此,受伤颇重的荒后也难以支撑了。
能在邪子、佛子、魔帝三大强者联手下,杀出血路,荒后可谓是底牌尽出。
剑少离跟在荒后身边,他眸中含泪,泣声道:“母后,您不能有事啊!”
荒后驻足止步,她拉着剑少离的手,眼眸里露出慈爱之色,对他道:“你快些离开这里,找到苏辛就能安全,母后替你挡着。”
“不行,不行!”剑少离含着泪摇头拒绝,他哭泣道:“母后你不能死,要走咱们一起走。”
“你们谁也走不了!”
这时,远处隆隆魔云笼罩,很快,两道流光携着无数魔兵破空而至,发出磅礴气劲,袭向了荒后与剑少离。
“小心!”
荒后惊呼一声,推开剑少离,与此同时,她提起残余真元挡下这招,使受伤颇重的她更雪上加霜了,她仰天吐出一口殷红来,踉跄着几要倒地,但为了护住自己的孩子,她拼着最后一口气不肯退去。
“母后!”
眼见荒后再次被重创,被推倒至一旁的剑少离睚眦目裂,他俊美的脸庞上露出无穷的恨意,挣扎着要起身去救母后,可无论他怎样挣扎,都再也提不起真元来。
荒后挥手划出紫刀握在手中,她勉强屹立着,不肯退去,因为身后是她最重要的人。
但她从没有想过,身后的俊美少年,也将她视为最不能缺失的人。
佛子与邪子率领魔兵落地,方才那一道磅礴气劲就是邪子发出,他落地后冷笑着走向前,邪声道:“跑,你能跑得了邪子的手心吗?”
说罢,他挥手抛出集魂袋,就见那黑色布袋释放出璀璨赤芒,赤芒夺目,更夺生机,瞬间笼罩住荒后。
荒后被赤芒笼罩,她只觉得自己体内真元迅速流逝,而且连生命力与魂力也跟着消弭,她“啊”地叫了一声,欲要挣脱,但被这股力量锁定,她不能动弹分毫。
与此同时,邪子挥动长枪,急速横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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