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丝不苟的人,即便是在一些看起来没什么必要的事情上。
柏奕带着他来到兔屋隔壁的房间,那里被布置成了一间会客厅,柏奕给曾久岩和自己倒了两杯凉白开,两人斜对着围着一个小木几坐了下来。
柏奕把水杯往曾久岩那边推了推,“茶叶前段时间熬夜的时候喝光了,还没来得及补,将就喝吧。”
曾久岩笑了一声,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他低下头,从怀中取出一卷用细绳捆着的纸卷,因为方才的打斗,这纸卷已经被压扁了不少。
曾久岩将它放在了自己和柏奕之间的桌子上。
柏奕没有去拿,轻声问道,“这是……?”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先掂量掂量,再决定要不要碰这个。”曾久岩的声音也压低了几分,“我不勉强。”
柏奕重新坐直了起来,两肘撑着膝盖,认真地看向曾久岩,“你说。”
“今天我不光是代表我自己来的……家父,其实很关心申将军的病情。”
听到“申将军”三个字,柏奕微微颦眉,多少猜到了今日曾久岩和李逢雨上门的来意。
曾久岩的目光也严肃了起来,“听说柏太医昨日已经给将军诊治过了,今天要进宫给圣上一个答复,家父想知道,申将军到底怎么样了。”
柏奕的目光看向了别处,他想了许久,“……申将军没有病。”
“什么?”
“申将军没有病,”柏奕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今天我爹进宫,也是和皇上回复这个消息。”
“怎么会——”
“就是没有病。”柏奕打断了曾久岩的话,“我只能和你说这些了。”
曾久岩皱着眉头,仔细咀嚼着柏奕最后的这句话。
“没病……”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抬眸望向柏奕,“你们当初也说贵妃没有病——”
柏奕挠了挠头,一下不知该怎么回应,“贵妃不一样,贵妃确实是病了,只是不是王太医他们几个说的那种病而已——”
“但你们还是给贵妃停了那些养胃护肝的药,然后让柏灵进宫给贵妃诊治……”曾久岩自顾自地低声街道,至此他终于绕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也舒缓了许多,他带着几分恍然大悟的神情看向柏奕,“四月十五那天晚上,柏灵应该也是见过了申将军的,对不对?”
“……嗯。”柏奕点了点头,他看向茶几上被压扁的纸卷,“所以,这是什么?”
曾久岩笑了笑,“既然你不能说更多,你就将它带回去给柏灵,她看了自然就——”
“不,”柏奕拒绝道,“如果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乱带东西回去的。”
“就不能信我一次?”曾久岩恳切道,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低声道,“我以我人格担保,这绝不是什么麻烦的东西,柏灵看了之后若是觉得无用,她一把火烧了就好,我也不会和别人说今日给了什么东西给你。”
柏奕望着曾久岩的目光,犹豫良久,终是颦眉应了一声“好吧。”
他将纸卷压得更平,然后对折放进了袖中,“这是……侯爷托你给柏灵的?”
“不。”曾久岩摇了摇头,“是我给柏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