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柏奕指着自己,“我有什么好回话的,郑大人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郑密笑着上前,像是多年老友一样突然挽住了柏奕的肩膀,他低声笑道,“我本来是得带这四个人回衙门的,是看在小太医的面子上才在这里做了笔录。我没让小太医为难,小太医也别让我为难,好不好?”
柏奕脸色僵了僵。
他从一开始就对郑密这个人没什么好感,这会儿就更没好感了。
他不是听不出来郑密话里带着威胁——然而他此刻还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柏师傅?”身后的学徒有些担心地喊了一声。
柏奕回头笑了笑,“我要和郑大人一起出去一趟,这里你们照看好。”
“对了,还有刚才那些个小刀小剪子小棉花球,”郑密笑着吩咐道,“都备上几份,本府带回衙门研究研究。”
……
京兆尹的衙门从未像今时今日这样严阵以待。
柏奕一进门就感受到了这里的气氛不对,衙门里所有人的脸上都覆着一层阴霾。
郑密脚下如风,穿堂过院,在快要步入后堂时,他忽然侧目对孙庸道,“你带着那四个人的口供先去找申老将军,让老人家拿着口供先过个目。”
“……大人你不去吗?”
“人命要紧,我先带小太医去侧院看看。”说到这里,郑密突然觉察到孙庸语气里的不信任,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抬手就给了孙庸一个脑瓜崩,“申集川哪次架刀子不是架在我头上,我还能跑了?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孙庸干笑了两声,“卑职、卑职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便抱着装了口供的文档袋,一路小跑地去了。
“那,我们走吧。”郑密对柏奕道。
柏奕有些意外地追了上去,“郑大人今天邀我来,是让我来救人的?”
“算是吧,不过你回去以后不能和任何人讲你今天在衙门看到的事情。”
柏奕的步子也跟着快了起来,他目光微亮,“是怎么了?”
“不急不急,到了地方再说。”
衙门的侧院,此时有一股子草药的味道。
当柏奕进门的时候,有两个衙役正抬着一卷草席往外走,草席的一头落出稻草似的头发——里面裹着的人,看来已经死了。
进了院子,郑密才转头对柏奕道,“我这么和小太医说吧,这几天京城不太平。”
柏奕接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郑密哼笑了一声,“不,你不知道,这事儿衙门封锁着消息,除了少数几个受害人的亲眷,没人知道京里出了大案。”
柏奕微微怔了一下,于是不再说话,聚精会神地听着郑密说下去。
“从四月中开始,几乎每隔一两天,这京城里就会有人遇害,到昨天已经是第九起案子了,受害人全是被人泼了沸水。不过昨晚我们救下了一个——”
“烫伤我不会治啊。”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郑密轻轻抬手,“我们府衙里的几个捕快,这几天摸到了一点线索,昨天晚上赶在那群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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