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要与民同乐又放进了许多。现在……至少有一千出头吧,也可能更多。牢里已经抓了好几百个了,抓人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震慑。”
“震慑。”申集川微微皱起了眉头,“平京城光是城内就一共三十七万百姓,再算上周边城郊村镇五十余万,那就是九十万、近百万的人口。你搞出来的震慑,最后会震慑到谁头上?那些金人的细作藏身在人群之中,看见这震慑是会害怕,还是会发笑?”
“哎呀,我知道的嘛。”郑密看了申集川一眼,“这点道理都想不通我就不要在这里尸位素餐了。”
他将案卷推向申集川那一侧的桌头,“我还是觉得,这个案子就是突破口。”
申集川望着案卷,没有伸手去翻。
“现在的关键就在于,我们要在他们下手之前,先找到下一个受害者。”郑密轻声道。
“这次救下的这个盈香,一直都跟在宜康郡主身边,这几年一直待在山上,人际关系非常简单。
“既然每次的受害人都大概率和上次的受害者有牵连,那我们完全可以逐一追踪那些和她走得近的人。看看哪些人和先前遇害的人有共通之处,就重点盯防,守株待兔。”
申集川摇了摇头,“哪里有共通之处?已经出事的这九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偏偏凶犯对每一个人的生活轨迹还都非常熟悉,总是能挑中防守最薄弱的时刻下手……什么样的凶手才能对这些信息全都了如指掌,郑大人心里有答案吗?”
郑密没有回答,这确实也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申集川接着道,“且每次伤人之前,这些人都要先设法和衙门知会一声,永远让我们第一批到达现场,”
说着,他眯起了眼,“为什么?难道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吗?不可能的。”
郑密隐隐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正变得清晰,但这种清晰的感觉转瞬即逝,又很快变得混沌起来。
申集川的刀立在地上,他两手紧紧握住刀柄,“……无非是一点一点压上来,直到最后一根稻草。”
郑密回头望着申集川,“老将军是不是已经想明白了什么?”
“是,但这桩案子,我也确实无能为力。”申集川轻声道,“我只能说,若是到了退无可退的紧要关头,我能给郑大人兜个底。”
一瞬间,郑密的心弦猛然拨动。
“老将军不用和我打这个哑谜,你既肯点明,我自然就想得明白。”他声音清冷,“你是说,这些城内的流民中,有人要蓄意煽动当地住民与流民之间的矛盾,让我们自己先乱起来。”
申集川没有回应。
但对此时的郑密来说,有些事情忽然就变得明朗了——比如说为什么受害人没有被一刀毙命,而是被泼了沸水,且情况逐一加重。
也许,凶犯们就是要这些人活着,或者说,活到某个关头。
“老将军说的兜底是什么意思?”郑密忽然皱紧了眉,他此刻终于有些回味过来,“你不会是想把城内的这些流民,全都赶尽杀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