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
于是各地的名门闺秀,对日课的要求便很快从“识文断字”抬到了“饱读诗书”,甚至偶尔还要和男子一样学习策论。
这当然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不过就算出不起也没关系,升明帝还有一个痒处。
宦官们曾经留下过一次这样的记载——那是一个并不怎么读书的女孩子,但她的指甲很好看,于是陈翊琮望着那双手,出神了好一会儿。
最后他虽然什么也没有和那个女孩子说,但也还是让人留了好大一通赏赐。
所以只要把指甲养好,说不定也能博皇帝欢心的。
在这三年里,柏灵大部分时间还是每天按时进宫,按时回家,偶尔遇上大雨,遇上刮风,也会在宫里的那间院子里暂时住上一晚。
按照建熙帝的遗旨,柏灵这三年间,将那本心理讲义拆成了若干个主题的小课,原原本本地讲给了陈翊琮听。
在升明二年春,陈翊琮曾不顾朝臣反对,执意北巡——这一次北巡历时七个月,柏灵没有跟从,反而是柏奕被指派伴驾出行,他试图将已经在平京地区推广开来的消毒手段和护理常识带去其他地方。
但很可惜的是,当他跟随着皇帝的车马一走,所有他留下的那些规则和图纸就被束之高阁,各地的军医有自己的一套规则,没有人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京中大夫的话放在心上。
在北巡结束之后,柏灵又衔接先前的进度,继续了她的课程。
课程至今仍在继续,只是,从她开始教授陈翊琮到现在,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什么伴读。
从头到尾就只有陈翊琮一人而已。
陈翊琮学得很好,这一半是因为他真的很聪明,另一半则是对柏灵说的话,他几乎不会漏听。
他和柏灵为一些事情有过争论,有几次还惹得柏灵面色有些阴沉。
闹得最厉害的一次和课业内容完无关——是他连着好几天追问柏灵,为什么不用自己送的鲸蜡,柏灵被问得烦了,往后整整三四天都没有理他。
不过现在的陈翊琮,已经不会像三年前一样不知所措了。
某些时刻,他甚至觉得柏灵因为生气而不说话的样子,比寻常的时候还要可爱一点。
三年了,那间院子依旧没有名字,只有建熙帝当年赏赐的“贞善流芳”还挂在正厅的中央,无言地俯瞰一切。
……
升明三年的十一月。
清晨时透着潮冷的阴天,实在让人冻得有些受不了。
不过柏家的三人都还是按着时间起来,柏奕和柏灵两人在厨房里忙,两人还是像从前一样配合着生火做饭,而柏世钧则一个人在屋子里,开始例行检查他和柏奕今日的药箱。
吃过饭以后,三人一道出门。
柏世钧和柏奕去太医院,柏灵进宫。
日子又恢复了规律。
朝臣们也起了个大早,进宫参加今日的早朝。
太和殿外,所有等候着进殿的大臣都紧绷着脸——因为今日升明帝要讨论的事情,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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