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曾久岩对此毫无觉察,接着道,“柏奕,你们那儿还有没有再激昂一点的歌啊?听起来得劲儿的那种。”
“有啊,”柏灵接话了,她看向柏奕,“《喀秋莎》算吧?《青年团员之歌》也算吧?”
“算啊,都算!”
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一样,这两首苏联老歌都在唱一些些具体的场景,一段段具体的故事。
尽管听起来和大周东南一带的曲调风格迥异,但不论是在家乡守望心爱之人归来,还是年轻人听着号角踏上征途……
这些心情,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
尽管曾久岩既不能驻守边疆、保家卫国,心中也没有什么遥远的姑娘可以怀念,但他唱着这些歌,还是非常开心。
一晚上的时间,他把喀秋莎和青年团员之歌都学会了,顺便和张敬贞讨论起怎么还有人姓“喀”的事,张敬贞直接反问他,是否听过“卡氏的火龙”,或许天下之大,原本就什么姓氏都有呢。
一旁陈翊琮瞬间望了过来——卡尔萨根的火龙是柏灵曾经和他讲过的一个故事。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张敬贞也知道,柏灵的课连讲义和复习书卷都没有……难道她也曾经和张敬贞亲自讲过吗?
这个想法让陈翊琮霎时拧紧了眉头。
……
此时的沁园之中,衡原君趟靠在床榻上,听着韩冲一件一件地说着近期的调查发现。
离他不远处的桌案上还放着一个瓷碗,里面的乌芋米饭还剩了一多半。
落雪之后,他的咳嗽确实略有好转,以往夜间几乎不能进食,今天却吃下了一小碗米饭。
“好了,这些……都不用讲了,”衡原君淡淡打断了韩冲的汇报,“直接说你的判断吧。”
“……柏灵近期没有什么异常。”韩冲声音缓慢,“明公想要的,她想逃走的证据,属下查不到。”
衡原君略略有些诧异地扬起了眉,他端起床头案台上的冷茶,轻声喃喃道,“竟……能做得这么滴水不漏吗?”
“是属下无能。”
衡原君摇了摇头,“不,韩冲,你的思路错了……”
“请明公明示。”
“我不是要你去查柏灵有没有异常,是不是想逃走,”衡原君略略咳了一声,他取出帕子,暂时地掩住了口鼻,等这一阵的不适过去之后,他才低声道,“而是将这视为,一个必然的结果,再去发掘……线索。
“你要把她,所有稀疏平常的行为,都往后多推一两步,再想想看有没有其他可能。”
韩冲微微颦眉。
“邻人疑斧的道理,明白吗。”衡原君低声道,他的脸上带起几分自嘲的微笑,“先相信她就是要逃,再找线索会变容易的……”
韩冲沉默了片刻,终还是有些疑惑。
“为什么?”他轻声道,“明公为什么一定相信柏灵会走。”
“因为……”衡原君轻轻舒了口气,“她绝不会,再走君平的老路。”
说到这里,衡原君忽然想起了那天下棋时,柏灵的那句“不要温和地走近那个良夜”。
他自己也有些不确定地笑了笑。
也可能就是在走君平的老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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