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桌上的琥珀色的茶水,自顾自的说着,满是玩笑的说出这几个月家中的情况。
“方才在路上见到家主的背影,子游就认出来了,家主以后要是还想躲着,还是要少出门才成。”
“哪怕家主只是从我们眼前晃过,我们也能一眼认出来。”
陆子游嘻笑一声,歪着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
纸面叠的整齐干净,他珍重小心的避开桌上的茶水,摊开那张画卷。
简童在上面看到了黑白的字迹。
栩栩如生的勾勒了她的每一根发丝,简童挑眉往嘴里塞了块话梅,语气认真的赞赏道,“画的不错。”
即使只有黑白两色,但却惟妙惟肖的画出了她的神韵。
“把我画的挺美的。”
倒不是她自傲,只是鲜少遇到能将一个人的神色描绘的如此传神,让人一眼就沦陷其中。
简童喝了口茶,心想等有机会了,也给陈墨笙画一幅肖像。
这样等他哪天脸红的时候,就有了对比。
想到此,她眼中的笑意更深。
她的眼里有光,可不是对着他的。
陆子游低低的笑了一声,掩饰心里的难过,将那幅画推到她面前,“家主若是喜欢就拿着,自从家主走后,三哥每夜都睡不安稳,半夜起来描绘家主的面容也是时有的事,这幅还是子游从三哥枕头底下偷出来的。”
他抬眸看着她,期望从她眼里能看出些犹豫来。
他看到了,可是很快简童就洞悉了他的计谋。
她摇着头,“既然是偷的,还是要物归原主,我这张脸什么时候自己想看了就照照铜镜也是能看到的。”
“陆子游,几个月没见,你变的心思挺多。”
弯弯绕绕的一堆话,想说什么非要绕一大圈子。
简童最烦的便是一天里和谁说话都要谨慎思考一番才说出口。
那可不是要烧死她的脑细胞。
“家主不想回来吗?”
陆子游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他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眼神里多了认真。
“不想。”
终于不弯弯绕绕了,简童放下茶杯,
两手抱臂翘起二郎腿,压迫的气息扑满面而来。
“我本来就不是你们的家主,你们都是知道的不是吗。”
“那些欺负你们,伤害你们 ,给你们留下阴影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我忍受着周围人的议论,还有忍耐你们的不懂事,一点点的想要维护那个家。”
“可是我把那破败漏雨的房子换成了宅院,依旧没有得到你们的认可,等来的是你们的冷漠无视。”
也许,在漳河的那一段日子,
她犹豫过,幻想过那里会不会成为她的家。
可是,那段日子里的温馨似乎少的可怜。
“陆子游,这些画能代表什么呢,你想表达你们后悔了?”
“可是我不后悔。”
简童摩挲着手指上轻薄的茧子,卷长的睫毛盖住眼里的碎光,“我已经尽我所能给你们留下了我在漳河的所有,你瞧我现在身上的衣服都是官府的,腰间的荷包里没有几两银子,我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们的了。”
“陆子游,你就当没看见我。”
“很快,我就会离开这里,你们还是没有束缚的陆家男子,你依旧可以像今天一样拿着银子狂妄的教训别人。”
“而这些,我本就不应该插手。”
简童把话说完,她沉着脸看着对面低着头看不清情绪的小五。
这小孩,刚才在外面可是狂的不得了啊,现在又不抬头了。
小孩真是难管。
她仁至义尽,拿起幕遮转身要走。
那片衣袍从他要掠过,他慌乱的伸出手,死死的拽住她的衣摆。
“如果,我喜欢你插手我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