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姐姐的事业稳定下来,就会有时间带你去旅行了的,去很远很远地方的那种旅行。希腊的圣托里尼,印度洋上的明珠塞舌尔,玻利维亚的盐泽,澳大利亚的大堡礁,佛罗里达的棕榈海滩。”一口气说完一大堆令人心旷神怡的旅行地点。郑秀晶的眼睛变得无比明亮,不过明亮底下藏着一缕无奈:“欧巴,你不要说得这么美好好不好,你说的每一个地方我都想去。”
把餐盒夹在胳膊下,仰着头,将双手插在口袋里自在的走着的我斜了她一眼:“我也很想去,不过相比我的话,你去的可能性还是要比我大很多的。以前还没来韩国的时候,天天在网上看着各种旅行的攻略,虽然知道看了就跟没看一样,但是我还是觉得,就算只是幻想一下,也还蛮不错的。”将一只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枕在脑后,我接着,用一种看得很开的语气说:“这辈子来韩国,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走的最偏的一条路了,算是没什么可能再去这么多漂亮的地方了。”
“欧巴至于说这么消极的话吗,等过些日子欧尼彻底有空了,我们一起去不就好了。”郑秀晶皱了皱眉,好像很是不喜欢我那种无所谓的眼神。对于秀晶的话,我听了之后也只是笑了笑,权当没听到罢了。说到这条最偏的路,我不仅有些感慨。
“其实,我到现在都不能确定,自己选择走这条最偏的路,是不是对的。”并不能彻底理解我话里意思的郑秀晶抬手推了我一下。“你这是什么话,能认识我你不表现得开心点也就算了,竟然还会觉得后悔?而且,伯父的病我也帮了忙的呢。”又一次被没有悬念的推了一个踉跄的我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其实,我后悔的是,当时任性的自己,为了追什么锤子的星,丢下父母,来到所谓的韩国。而我所庆幸的是,靠一次车祸,以及一系列巧合,父亲的病,终于是痊愈了。这两件事情撞在一齐,让我十分困惑。什么是因,什么是果,就算修了佛学的人也只懂得十之一二,至于狗屁不懂的我,应该是一窍不通的吧。
甩了甩头,把这么高端的问题甩出脑袋。郑秀晶见我沉闷了一会,以为是自己说的一些话触到了我柔软的往事,故而低着头没有接着说下去。看着变得有些拘谨的她,刚刚被推开了的我重新走到她的身侧,摸了摸她的头。“古摸握(谢谢你)。”韩语中表达感谢的句子有好几种,此时的我,选的是最真挚,最亲切的一种。
被突然的感谢惊到的郑秀晶抿了抿嘴,重新抬头看向我。正午的光带着热烈的温度环绕在我们两个身边,郑秀晶却像是感觉有些冷了般的伸手挽向我的胳膊。只以为她是对我的往事起了怜悯之心,想要安慰我,所以我并没有挣脱。一直埋着头工作的我,好像是有点瞎了,对于别人的真心,已经看不太清。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挽手的状态,一直走到山顶。事实上风之山谷在当地并不算非常有名的景点,故而游人并不算多,但再少也依旧是有人。沿途中,我们偶尔会遇到游人,那时候我伸指点了点汗湿的掌心,碍于别人的目光想要抽出胳膊,却不想郑秀晶把我的胳膊一直抓的很紧。
直到山顶,置身在巨大的乳白色风车下,郑秀晶才放开我的胳膊。她张开双臂,婴儿粉色的开衫在她的肩膀处皱了起来,我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开心的绕着风车跑着。觉得她好像是一只重新长出了翅膀的麻雀。没错,是麻雀,不是凤凰。因为我不敢用凤凰这个词,我怕我一喊出凤凰二字,她便飞走了。
风车的巨大扇叶切割着风浪,一顿又一顿的响声清晰的闯进我们俩的耳朵里,有点像是电力传送的声音,很好听,很有意思。除了我们面前的这一座风车外,数十座风车在这架风车之后一字排开,一直蔓延到远山的尽头,山的那边又那边。
看着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包袱开心起来的郑秀晶,我不禁想到曾经在书上看见的一段关于快乐的句子。它说:想要快乐的话,有九个方法。读一本温暖的书、听一首动听的歌曲、去陌生的地方旅行、回忆一段美好的时光、看一场治愈的电影、打扫屋子、来一场大汗淋漓的运动、帮陌生人一个小忙、给久未联系的亲故打一个电话。而我们现在,好像已经做了其中的两件了,快乐,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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