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如今大军困在壶头关,死伤惨重,而马文渊又病死...所以...”
邓震似乎有些明白了,此事本来就不需要说的太清楚。
邓禹对邓震说道:“你且看着,等此事过后,耿舒便会以主将的身份挂帅出征五溪蛮。”
邓震沉默了下来,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各大功臣家族一旦跟随皇帝平定江山之后,就会为自己的家族谋取更多的利益。
这次马援之死,就是一个开端。
想到这里,邓震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苍老的父亲,这一刻他无比的恐惧,害怕自己的父亲一走,邓家也陷入此等险境。
似乎看出了邓震内心的想法,邓禹笑道:“现在各位大臣都还没有出声,应该和我们一样,在静观事态变化。马文渊之事陛下已经下了决心,想要扭转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至少有一件事我们可以做。”
“什么事?”邓震问道。
“救下马文渊的一族老小。”邓禹说道。
邓震问道:“只救伏波将军的家人?”
“对,不过这件事我们不能先开口,要等一个契机,等别人先开口。”邓禹说道。
邓震似乎有些不明白,“不为马伏波澄清罪名,不为他求情,只救他的家人,这可以吗?”
邓禹肯定地道:“只有这样,那些公卿大臣们才能和我们站在一起。”
“为什么?”邓震问道。
邓禹说道:“因为他们都明白那句话: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邓震明白了,马援死,因为他生前的过错,皇帝将其论罪,但如果可以保全其家人,就是一种成功,至于马援是真的有罪还是被冤屈的,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让马援被灭族。
道理很简单,今天马援死了,因为被人告状就要祸及全家,那以后邓禹死了,邓家也会遭殃。
恶头不能开,所以邓禹才说只有这样那些功臣们才会和他站到一起为马氏族人求情。
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傻子,马援已经死了,为他请求洗冤没有意义,有意义的就是尽量保全马氏族人。
他们既是在保全马氏族人,也是在为自己家族着想。
因为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先例,就会泛滥开来。
这就是孔子说的: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只是这第一个站出来为马氏族人说话的是谁,邓禹不知道,他只能静静的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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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武拨开竹帘,走进了小小的阁楼中。
阁楼中一个柔弱而又挺直的身影坐在桌前,陈景武静静的走上前去,在她身后悄悄看了一眼。
只见她双手捧着一卷竹简,展开了只有小小一节。
而她的目光根本不在手中的竹简上面,而是落在空空如也的桌面上,就那样直楞楞的发着呆。
这时,一名侍女从外面走进阁楼中,一眼就看到了陈景武。
她来到陈景武的面前,正要行礼,却被陈景武给拦住了。
这名侍女正是陈景武妻子从马府带出来贴身婢女,淡竹。
只听淡竹低声道:“夫人已经捧着竹简,在这里枯坐半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