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六个字就是:“铜柱折,交趾灭。”
意思就是:我大汉伏波将军马援如何如何率领汉军平定交趾叛乱的,今天立铜柱以作纪念。并警告你们,好好保护这座铜柱,要是有一天这铜柱折断了,那就是交趾灭亡的时候。
马寥、马防几兄弟被锁在囚车中,他们面色苍白颓废,但身上并没有伤痕,可见在牢狱中并没有受到什么折磨。
难受的还不是马寥他们,而是马寥等人的母亲,马援的发妻。
此时她也在前方的囚车内站着,她面色枯黄,身形消瘦,双腿已经水肿。
但她的双目却仍然散发出坚定的光芒,并不时的朝自己的一众儿女们喝道:“都不许哭,谁要是流一滴眼泪,谁就不是马伏波的种。”
于是一路上虽然情绪低落彷徨,恐惧忧伤,但却没有一个人流泪。
老夫人的意志,此刻陡然成了马府所有人心中的信念,一股拧在一起的强大信念。
“你要干什么?!”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厉喝,随后整个囚车队伍都停了下来。
马寥目光朝前面一看,只见最前方一群兵士正围着一个人,但那人什么模样,却隔得太远看不太清。
陈窦背着行囊,朝眼前的一众期门兵士说道:“诸位大人,我来为他们送行。”
一名期门郎官走了过来,朝马寥道:“这些人都是重犯,你退回路旁送行便是,不能近身探视。”
陈窦朝这名期门郎官道:“还请将军通融通融,他们都是我的亲家...是我儿媳的娘家人...”
期门郎官手握刀柄道:“不管什么关系,不行就是不行,速速退去,否则将你一起拿下。”
陈窦不甘心,又是作揖又是抱拳地哀求道:“请将军通融一下吧,不要许久,只要一盏茶的时间就行。”
“不行就是不行。”期门郎官大喝一声,然后说道:“左右,赶他出去。”
两旁一排期门士兵立刻上前,将陈窦朝道旁推出去。
陈窦在与这些士兵们的推搡中袖子被撕破,一块红包袱从袖子里滚了下来。
陈窦一惊,连忙抓住那些推赶自己的期门士兵,喊道:“我的印,我的印。”
那名期门郎官眉头一皱,上前从地上捡起那个红包袱,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块玉印。
期门郎官将玉印倒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印着:大汉广德君印。
“广德君?”期门郎官微微一惊,前面已经说过,羽林、期门兵士都是挑选良家子、或者世族子弟入内,这些人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对于朝廷事务都有基本的认识。
“慢。”期门郎官大手一挥,然后立刻上前挥退两旁的兵士,朝陈窦问道:“你是广德君?”
陈窦点点头,道:“是,这是我的印,朝廷给我的。”
陈窦本就是穷苦百姓,借了太衍的光才有了广德君的爵位。但他对于上层人士的礼仪一窍不通,依旧按照以前老百姓的脾气来。
期门郎官连忙将玉印送还,然后拱手拜道:“原来是广德君大驾,恕罪恕罪。”
陈窦没想到这广德君的头衔这么好用,要是早知道就早拿出来用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广德君身为爵位中比较低等的爵位,实际上是不能让期门的郎官如此客气对待的。
广德君身后的护国大真人,才是让这个名号拥有如此大的威势的存在。
《汉书-马援传》李贤注引:“援到交趾,立铜柱,为汉之极界。”
《太平寰宇记》:日南郡又南行四百余里至林邑国,又南行两千余里有西屠夷国,援至其国立二铜柱于象林南界,与西屠夷分境,以纪汉德之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