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贫僧奉菩萨法旨,前来捉拿白素贞,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
“小青!你连姐姐的话也不听了吗?!”白素贞也朝小青呵斥道。
小青眼泪止不住地流出,她目光狠狠地看着法海,然后又看了看白素贞,最后满脸崩溃地冲出了屋子,纵身而起飞入白云九霄,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李公甫此时冲上前来,朝法海问道:“法海,我弟妹有什么错,你凭什么抓我弟妹!”
法海说道:“她是蛇妖。”
李公甫怒道:“是蛇妖又怎么样?她吃过人吗?倒是你这个和尚,动不动就来拆散人家夫妻,我看你才是妖。”
“嗯?”法海双目一瞪,目光带着一缕杀意看向了李公甫。
“怎么,你想杀我?”李公甫看着法海,“有种你杀了我,看看你的菩萨保不保你?!”
法海深吸一口气,默念三声:“阿弥陀佛。”
然后他不再理会众人,打出佛印落到金钵之上。
只见金钵佛光大放,白素贞瞬间便被收了进去。
法海收了金钵,转身走出许府,朝着雷峰塔而去。
“秃驴,放了我娘子!”许仙看到法海托着金钵离去,立刻发疯一般的追了上去。
但许仙再如何追赶,等他赶到雷峰塔时,白素贞已经被天兵天将押解着进入了雷峰塔中。
许仙发疯一样的冲上去,想要握住白素贞的手将她拉回来。
但法海一把将白素贞的手臂挡了回去,然后让天将将白素贞关入了雷峰塔中。
“白素贞,你身为妖类,却入世嫁给凡人,更兼水漫金山,害死生灵无数,罪孽深重。此生要想出来,除非西湖水干,雷峰塔倒。”法海说完,转身离去了。
许仙眼睁睁看着雷峰塔的塔门关闭,一颗心也彻底死了。
许仙呆呆的跪了下来,跪在雷峰塔外,一跪就是三天三夜。
第四天的时候,李公甫才在雷峰塔下找到了已经昏厥的许仙,并将他带了回去。
许仙醒来之后,身边已经不见了白素贞,小青也不知所踪,只有还不满月的许士林。
许仙整日以泪洗面,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任由许娇容和李公甫再怎么劝,也不能让他有丝毫好转。
终于在某一天,许仙最后一次看过许士林后,留书一封,离开了家门。
夕阳之下,许仙默默来到雷峰塔下,对着雷峰塔磕了三个头,“娘子待我恩重如山,许仙又岂是忘恩之人。”
说着,许仙对着雷峰塔道:“娘子在雷峰塔下受苦,许仙也去金山寺修行。我们两个一起积攒功德,总好过娘子你一个人积攒功德。”
许仙说完之后,再次对着雷峰塔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在西湖的夕阳下,离开了雷峰塔,朝着金山寺去了。
夕阳如火是黄昏,雷峰塔前辞故人。
単修何如双修好,早登仙界绝红尘。
而此时正在金山寺的法海却对许仙的到来极为高兴,他没想到刚把白素贞镇压,许仙就会来金山寺出家。
原来还打算再费一番周章,现在看来完全不必了。
法海看着面前跪着的许仙,立刻吩咐弟子道:“准备为许施主剃度。”
“是。”小和尚应了一声,很快便将剃刀等物松了上来。
法海起身,手握剃刀对许仙道:“许施主,难得你终于堪破红尘,了悟佛门真意。”
许仙双目滞然,缓缓说道:“相信人有善念,天必从之。人有悔意,天必怜之。我是个懵懂痴呆的负心汉,愧对结发妻子白素贞甚深,现在跪在佛祖面前忏悔,愿将此后修行功德回向爱妻,祝她早日脱离苦海,飞登仙界。”
法海一听,眉头当即一皱,他将剃刀放下,重新坐回蒲团之上,道:“许施主,你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
许仙双目含泪,轻笑一声:“徒儿虽痴迷,却已了悟,我娘子的罪灾全因我而起。如果她不思恩情,即无避两情缘。如果她绝情背义,何至水漫金山。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我耳根软,相信谗言,我人痴呆,辜负发妻。我是来忏悔的,就在肇祸之地忏悔。我也是来修行的,就在我仇人面前修行。如果我能见你而不怒、不怨、不恨,那岂不是就得道了吗,所以在你面前修行最为不易,功德却也最大最好。”
法海听了这话,气的血气上涌,连忙双手合十长念:“阿弥陀佛。”
半晌之后,法海才冷哼一声,道:“许施主执念仍在,不宜剃度,就先在寺内带发修行吧。”
许仙抬头看着法海:“是,徒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