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脸上的刀疤很瘆人,触目惊心。
屋子里的人除了老谭和若曦,其他人都很震惊。
英子平静的讲述了自己的事,当大伙知道了前因后果后都不胜唏嘘。李爽性子烈,最先骂了人,也不管若曦在场。
若曦恨爸爸伤害了妈妈,但毕竟是爸爸,别人当着自己面骂心不好受。好在家恒懂事,领着去了自己屋。
张丽对英子说:“现在美容技术高,你这疤能去掉。”
“能,肯定能。”李爽说。
英子说:“还去啥去呀,都这大岁数了。”
“你刚多大?正好时候。”林燕说:“但你这疤去掉得挺多钱,我认识一个从韩国回来做美容的,她现在在杏林整形上班,给你咨询一下。”
“不用嫂子,就是能整我现在也整不起。孩子上学,租房子,每天吃喝啥的都是钱------每个月能够花就不错了------”
英子笑了笑,接着说道:“已经错过最佳整容期了,不整了。等我把孩子供上大学,等她工作了能自食其力就算完成任务。”
虽是实话,但大伙听着心不好受,只能给与同情。
老谭适时的扯开话题。
“英子初六上班,跟王红学调馅,这工作适合她。”
张丽说:“嗯,调馅挺好,是门技术,在厨房干,还没人打扰。”
李爽又来了大大咧咧的劲儿,好奇的问老谭:“师父,你俩啥时候认识的?咋一直没听你说过呢?并且英子还在滨海干过,那时候咱们也在滨海呀。”
老谭笑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大初一的开心乐呵,以后有时间跟你叨咕,今儿咱们就喝酒。”
张丽对李爽说:“别说你了,我都不知道,我认识你师父多少年了。”
张丽说这话的时候没多想,拿起话就说了。随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燕本来就怀疑张丽和老谭的关系,觉着俩人有事,听她这么说不自在,脸就沉了下来。
打她崴了脚之后,老谭悉心照料,俩人间的感情有所升温,关系也缓和不少。咋说是结发夫妻,没深仇大恨,再说都四十多了,能找台阶下就找台阶下,总不能一直别愣着。
所以俩人这几天的关系很维妙,都在尽力的维护着啥,不去触碰啥。虽然还是各睡各屋,但已有了冰释前嫌的迹象。
谁成想张丽一句话叫林燕热起来的心又冷了下去,并且肯定了张丽和老谭之间的事,觉着俩人龌龊。
“你还有我师娘认识的早呀?”李爽撇撇嘴,依然大大咧咧毫无心机的说:“别总拿认识早说事,死心吧,你这辈子是得不到我师父这个人了。”
李爽一句话把大伙逗笑了。
她接着说:“师娘,你不知道,这女人厉害得很,见缝插针的。你家教严,我师父不敢越轨,她看没机会就开始朝老黄下手。”
接着对老黄说:“老黄,把你媳妇看严点,别动不动就领出来。还有,叫她少去小公园和运动场,你也放心,不知道那地方老头多呀?”
大伙又是一阵笑。
不只是无心还是有意,总之李爽的玩笑话让大伙开了心,也叫林燕少了怒气。
她看了张丽一眼,张丽正在和英子唠嗑儿。怎么说呢,她对张丽算是熟悉。算算小二十年,张丽一直以老谭在外面的情人身份存在于她的认为里,想起来如一根刺,扎得难受。
张丽第一次结婚她知道,离婚也知道,并知道原因。老谭跟她说的时候她没发表意见,只是讥讽的对老谭说这下你有机会了,可以双宿双飞。
她还记着当时老谭气得要吃人的样儿,她很开心。
张丽得癌症她知道,也知道老谭从苏州回来伺候张丽的事。她同情张丽,希望她好。但她来气老谭去伺候,虽然老谭每次从张丽家回来都跟她说,也知道俩人不可能发生啥事,那也来气。
有时候她也想来啥气呢?已经和老谭划清了界限老死不相往来,只不过是住在一个屋里的名义夫妻,谁也不管谁,还来啥气呢?
他愿意和哪个女的好就好,睡就睡,跟自己屁不相干。自己有儿子就行,儿子才是全部。
张丽好了她替张丽高兴,和老黄过上后她为张丽欣慰,都是女人,同情心和随喜心是与生俱来的。
只是心里的疙瘩不好解开,也难解开——时间太久了。
有些事随岁月风淡云轻,有些事不能,只是陈于心底,不提罢了。
她也是今天才见过英子,以前,她不知道英子这个人的存在。
她不傻,从英子进门的时候起就隐约的感到这个女的和老谭有关系,这是妻子对丈夫胜过雷达的第六感知的敏感。
她甚至仔细观察了英子女儿若曦的相貌,想在和老谭之间找出点蛛丝马迹来。最后她失望了——若曦的美丽证明老谭没那强大基因。
可是她依然不得劲,因为英子在叫老谭“哥”时是那种非常熟悉的亲切、自然,这不是一天两天能达到的,没有共同经历不会如此和谐、默契、共鸣。(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