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累了,叫我歇歇,调理调理,养养身板。”
“哦。”王淑兰继续整理衣物。
这时外面院子大门传来响动,俩人抬眼透过窗户玻璃往外看,见是晓梅爸妈进了院子。
老两口知道老谭明天回北京复查,今天过来看看。
晓梅妈带了一袋子英子妈上回给拿的蘑菰。
蘑菰很好吃,当地人叫钉子蘑。泡好后形似钉子,黑褐色,吃起来非常滑膛,味道如鸡肉,所以也叫鸡味蘑。
这蘑菰只在每年农历六月份有,过了六月份就没了。起初村里人拿它当狗尿苔,没多少人採。后来有好事者採了拿回家吃,觉着美味,这才採起来。
说也神奇,胃肠不好的村民吃了后觉着非常舒服,继续吃病症有减轻的现象,长年吃的话像老胃病、习惯性肠炎竟然都慢慢好了。于是这蘑菰便成了抢手货,每年农历六月家家妇女、孩子上山採,採了晒干留着自家吃。
也有来收购的,给的价很高,村民们也有卖的,但不多。
英子妈拿来的蘑菰老谭和王淑兰半个月吃没了,王淑兰胃没毛病,只是觉着好吃,没啥感觉。老谭胃有毛病,但天天吃中药,有感觉也以为是药管事了,不会想到蘑菰。
“都说这蘑菰治胃病,我岁数大採不了,你大哥这两天在村子里收的,你带着回去吃,管它治不治病呢,当个菜吃。”晓梅妈说。
老谭赶忙道:“太谢谢了。”
王淑兰把蘑菰接过来,说:“这蘑菰好吃,肉头儿,拿它做汤好,赶鸡汤了。”
晓梅妈说:“你做汤时往里下点儿木耳和黄花菜,加两个枸杞,大点葱花,有味儿。我总这么做,老头子愿意喝。
该说不道的打到这来肚子一直没闹过毛病,不知道是这蘑菰的事还是水的事,这的水好,生喝都没事,不坏肚子。另外这水积酸菜还不烂,积出的酸菜才好吃呢。”
“是,酸菜好吃。”王淑兰说。
这是晓梅爸开口说:“你俩明个儿走,晌午别做饭了,上我那吃去。我昨个儿叫工人套了个兔子,还有个山鸡,来的时候你嫂子都收拾完了,晌午咱们喝点儿,顶算给你俩送行。”
老谭和王淑兰答应下来。
送走晓梅爸妈不多大一会儿,英子妈来了。英子妈拿来两只杀好的小笨鸡和一只大鹅,还有一袋子粘豆包。
“复查完了你俩可回来呀,眼瞅着进腊月了,回来吃年猪。”英子妈说。
“嗯,复查完就回来。”王淑兰笑着说。
“我看谭总没事,瞅面相就瞅出来了,不像是有事的样儿。”
“借你吉言。”老谭说。
“跟你说谭总,复查完赶紧回来,哪也别去,就在这儿养病。我们这山好水好空气好,打我知道这的人就没得癌症的,老辈人说是水土好,吃这的粮食喝这的水,不带得那些乱七八糟病的。”英子妈说。
“好,复查完就回来。”老谭说。
“等你回来我就杀猪,咱们吃个喜儿,你不回来不杀。”
老谭忙道:“这可别,你该杀杀,万一化疗的话就得住院,年前回不来。”
王淑兰也说猪该杀杀,别等。
送走英子妈王淑兰有些感动,说多少年没见着这么热乎的人情了。老谭说人在城市待的都没人情了,别说上下楼了,住对面门见面都不带打招呼的。
讲人情还得是农村,你给他一块砖,他能还你十片瓦。
俩人正说着向总进了院子,身后跟着一个背着塑料袋子的工人,袋子里装的全是刚打出来的胖头、草根儿、大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