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指甲。
养了两日,头没那么疼了, 让她有精力可以多想想了。
“应该错不了, 大周皇帝对太后十分孝顺,就连宜安公主的婚事都是太后一句话的事。”
灵雀公主抬了眼皮,眼波有了涟漪:“驸马是谁?”
“是去年的新科状元郎杨喆。这个杨喆虽出身寒门, 却才智出众,相貌更是一等一得好, 听说很得重臣赏识, 前途无量。”
“那日宴会, 杨喆去了吗?”
“去了,王妹受伤时他也过去了。我冷眼瞧着, 宜安公主与他感情挺不错。”
“呵。”灵雀公主笑笑。
如果说一开始与宜安公主的对立只是出于立场不同,现在她对宜安公主就掺杂了更多私人情绪, 厌恶对方给她带来无妄之灾, 鄙夷一个西贝货在她面前端大周公主的架子。
“公主, 该换药了。”侍女走过来,恭敬提醒。
话还没聊完,灵雀公主请玉琉王子去外间稍等,两名侍女一人替她解纱布,一人端着药膏纱布等物。
长长的青丝披散而下,灵雀公主闻到了淡淡的怪味,是汗味、油味、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前两日顾不得, 自然没感觉,现在伤口不怎么疼了, 头发散发着怪味对灵雀公主来说就无法忍受了。
“拿镜子来。”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没有动。
灵雀公主在侍女面前素来说一不二,当即脸一沉:“没听见么?”
一名侍女鼓起勇气劝道:“公主, 还是等您好彻底了再看吧。”
“让你拿镜子来,哪那么多废话。”灵雀公主来了火气。
她现在伤口还不能沾水,洗不了头发, 好歹看一看伤成什么样。
侍女不敢再说,默默捧来镜子。
珍贵的琉璃镜把人照得纤毫毕现,灵雀公主扫了一眼,发出一声惨叫。
等在外间的玉琉王子冲了进来:“怎么了?”
玉琉公主慌乱之余,随手抓起一个物件就扔过去:“出去!”
玉琉王子一个转身就出去了,听着身后东西落地的声响,脸色有些古怪。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他还是看到了,王妹头顶有一块秃了!
秃了!
里屋中,灵雀公主情绪几乎是崩溃的:“我的头发呢?我的头发呢?”
“公主,您冷静点,扯到伤口会疼的。”
“我问你,我的头发呢?”灵雀公主指着脑袋上最显眼的地方问。
一名侍女战战兢兢回答:“太医给您处理伤口的时候,剪,剪掉了。”
顶着玉琉公主杀人般的眼神,侍女那个“剪”字险些忘了怎么说。
又是一阵闹腾,屋中才恢复了安静,灵雀公主死死盯着琉璃镜,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冷冰冰喊道:“王兄。”
等在外间的玉琉王子迫不及待走了进去。
他知道不管兄妹感情是不是真亲厚,在异国他乡不该有看热闹的心态,可面对头顶秃了一块的王妹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