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任丈夫,是不是有点……命硬?”
她不大信这些,可落到亲近的人身上,不能免俗有些担心。
“这个就更不行了,夫家犯了事就和离回了娘家,可见是个不能共患难的。”
“这倒是个未嫁过的姑娘,可快三十了还没成过亲是不是有什么隐忧?您还是深入打听一下才能安心……”
老夫人揉了揉眉心,头疼道:“可见还是知根知底好。”
林氏点头:“也是。”
老夫人长叹口气:“要是你和志远能凑成一对成个家,娘就再放心不过了。”
“您说什么呢,这怎么行!”林氏下意识反对。
“怎么不行呢?是你大哥长得丑?还是人品不好?”
“当然不是。”
“那怎么不行?”
“可他是我大哥啊!”林氏有些懵。
老夫人看闺女反应,知道她是真的没往这方面想过,心一横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你当你义兄当年为何拖着不肯娶妻?”
林氏一怔,到底不是少女时了,心中升起某个猜测。
“他想娶的是你,哪怕你嫁了人,还是不乐意娶别人。是你爹狠狠打了他一顿,对他说他不娶妻就是害你爹不义,这才娶了树儿娘。”
“那树儿娘好可怜……”林氏下意识冒出一句。
老夫人却不这么想:“你当这世上有多少两情相悦的夫妇?婚前一面都没见过的才是绝大多数。树儿娘年少丧父,母亲常年病着,志远虽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却事事周到,对她也敬重体贴。树儿娘过世后不久她娘也病逝了,一切都是志远操持的,下头两个妹妹也是志远帮着挑的夫家,还贴补了大笔陪嫁……”
老夫人语气平和,眼神透着这个年纪的豁达:“婉晴啊,女子嫁人,不是只有男女之情要顾。”
林氏一时愣住了。
“他常年往外跑,不回京城,也是因为放不下你,心里难受……”老夫人再丢出一道惊雷。
林氏被这道雷劈傻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
老夫人见她这样,没再多说。
窗户纸捅破了,后面就交给时间和缘分吧,很多事强求不来。
这日程志远难得有空闲回将军府吃晚饭,发现林氏格外安静。
“婉晴怎么了?”
林氏捏着筷子的手一顿,不知怎的有些紧张:“没事啊,大哥你忙了一天,快吃吧。”
饭后,本来一家人会喝茶闲聊,林氏却赶紧站了起来,借口头疼回了住处。
转日一早,跟在程志远身边的长随来到将军府,给林氏带来两瓶清凉膏。
“老爷说这清凉膏对头疼有缓解作用,让您试试。”
林氏握着清凉膏,一时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很快朝廷重开市舶司,待一切准备就绪,程志远将以钦差的身份随商队远渡重洋,开展商贸。
这一去,再回来恐怕至少一年后了。
送别那日,已是晚秋。
京城码头秋风瑟瑟,凉意袭人,程志远对着坚持来送的老夫人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义母,孩儿走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