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安越瞧了一眼周围,街上的一对对男女都比他们刚刚挨着地近。
“我今日送你簪花你不要,送你银簪你也不要?上次送你时不是很喜欢?对了~”他凑在她耳边又开口道:“说起银簪,这好几日都没见你戴我送你的银簪了?”
安越垂下眸子,摇摇头道:“忘记了。”
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烧,退后了一步,离他远了些,他刚刚在这街道上离自己太近了。
范公子瞧见她这番,皱了皱眉头,只又走进了她些,低头凑在她耳边道:“前几日瞧着你突然清瘦了不少,心情好像也不好,问了你,你也说无事,昨晚你又梦魇伤心的哭了,还有你眼角下的乌青~”
他想了想,继续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的呼吸离她很近,气息都有些喷在她的耳尖上,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烧了。
“没有,你别想那般多~”
她赶紧摇了摇头,却抬起头瞄了他一眼。
“那是有什么心事?”
安越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
范公子心里一急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退,“是怎么了?”
他脸上有担忧。
他见她不说,又怕自己这副模样吓到了她,只好放柔了声音哄着她道,“那一会回了书院便和我说好不好?”
安越想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可他抓得紧,男女力气悬殊,安越瞧了瞧周围,不想在大街上和他这般,只好服了软,抬起一张小脸,尽量放轻松,开口道:“那回去了我再和你说,咱们先逛街吧,我想买些蜜饯回去吃。”
范文书瞧见她这般说,只好点了头道:“那回去要和我说,咱们现在先去买蜜饯。”
安越点点头,范公子才放开了她的手,前后不远走着,一起去买了蜜饯,还买了些零嘴,才回了书院。
回了书院,两人把东西都放在安越房中案桌上,范公子这便急着问道:“你是怎么了?这几日总感觉你怪怪的~”
安越背对着他,正在案桌前收拾今日买的东西,她悄悄呼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哪有什么怪怪的,只是这两日有些想家人了,哪会瞧着路上的行人,又有些想家了~”
范公子皱起眉头,“就是这事?那还好办,还要过几日便是清明了,书院肯定会沐修,你回家中好好陪陪你爹娘~”
“嗯~”
“只有这事吗?”范公子走了几步,走到她身后,有些疑惑道。
“是的。”
“没有其他事情了?”
“没了。”
他心里还是有几分不信,回来的路上他想了许久,这几日安越精神瞧着便不好,整个人好像还带有一股郁色,不似从前那边活波了,特别是和自己在一块时也没有以往那般轻松、主动了~
说到主动,除去昨晚~
以往她都是很是活波主动的~
范公子想了想把手从安越身后环抱住她的腰肢,把头放在她颈肩上蹭了蹭,安越的身子明显一僵,他感受到了,他叹了一声,又开口道,“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知道吗?”
被他抱在怀中的安越咬了咬牙,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范公子又抱得紧了些,他心里莫名有些慌乱起来,这滋味说不出来,可憋在心里又不好受。
他想到以往,又抱紧了些。
以往都是她时不时趁着没人就扑进自己的怀中,亦或是自己逗逗她,抱住她,她也会立马回过身来抱紧他,甚至还会调皮的笑道:“要吃你的豆腐~”
他会假装说,“你是读书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她会调皮道,“我不是读书人,我也不是君子,我就要吃你的豆腐~”
“调皮~”
可今日,安越没有那般,不仅没有,明显身子还僵了僵。
房中安安静静,两人都未说话,安越咬着牙,睁开眼睛,眼里却全是伤痛。
身后的范文书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蹭了蹭她颈肩,柔声道:“昨晚你梦魇了~”
安越没回他,又重新闭上了双眼,哪有什么梦魇,不过是情绪崩溃了。
晚间吃过饭,牛婆婆先走了,范大公子瞧着安越又要洗碗筷了,他抢在她前头,把碗筷洗刷干净,又生火烧水,烧热水,只是这会安越没再闭眼歇息,她就静静地在他身侧。
范公子瞧着身侧的安越,心情还算不错,他喜欢和她待在一块,哪怕她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靠在他身边。
他伸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瞧了一眼烧沸了的水,开口道:“我去给你打水洗漱。”
然后他又打水伺候她洗漱,安越洗漱好了,先回了房间。
她在床榻上一躺,睁着双眼,瞧着床幔,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又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便涌出范文书的身影,她动了动,侧着身子,朝着昨日他睡过的一侧闻了闻,好像还有他的味道。
明明想好要恨他怨他的,还要亲口问他事情的。
可是重活一世,真的再见到他后,什么恨?什么怨?几乎全都粉碎在他的温柔里。
现在她只想要他的怀抱,想他的气息,即使明知那是往后的蚀骨毒药。
安越叹了口气~
安越想了想,还是起了身子,下床,开门,往隔壁走。
接着是应付性地敲门,然后推开房门进去,瞬间听见水声又瞧见一个站在屏风后正在擦拭身子的身影,安越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小脸微红起来,她动了动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碰到房门门槛,又跌跌撞撞转身,连忙往自己房中跑~
她明艳的脸上红扑扑的,她把自己赶紧埋进床踏中,那屏风上的身影,那根像木棒一样的东西~
呼,她的脸又红了些~
刚刚洗完澡的范公子同样一惊,他刚刚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瞧了一眼那逃走的身影~
想到安越,他心里想到什么,低头瞧了自己的那处一眼,又有些好笑,又有些羞涩。
他擦拭好身子,连忙出了浴盆,换好衣服,吹灭了自己房中油灯。又出了房门,关上。去了隔壁,没敲门,她也没反锁,他直接推开了安越的房门。范公子走了进去,已经钻进被窝里的安越明明听见了声响,听出了步伐是他,却当作丝毫不知晓。
范公子反手关好房门,大步往屏风后走去,坐在床榻上,看着被子里的鼓起的大包,他笑了笑,又脱了自己靴子和外衫。
安越听见了被窝外面脱衣服和鞋子发出的声响,然后她还没反应过来,床踏上已经挤进了一个男子,那男子还抢走了她的被子钻进她被窝中,更可恶的是还满脸戏谑地盯着她。
他同她一样躲在被窝下,见她一脸的通红,突然来了兴致逗她,“看了我的身子不管不顾就想跑了不成?”
“你我没看见……”
她想到屏风后的身影,脸又烧了起来,把身子全部卷进被窝里,垂着头,缩卷成一只喵咪似的,不去理他。
范公子见她这般,有些发笑道:“长针眼了可怎么办?”
“我没瞧见那……”
安越一开口,顿时发现自己上了他的当,闭上嘴,不再去理他。
范公子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藏在被窝里开口道:“没瞧见哪?“
安越憋红着一张脸,不回他。
“给我说说,没瞧见哪?”
范公子一脸戏谑,安越又气又羞,开口道:“你还说~”
“我说啥了?”
“你……”
“哈,没瞧见哪?”
“就是,什么都没瞧见……”
“真的?”被窝下的男子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眸盯着她,眼底的炙热慢慢浓烈,他盯着这个在自己身侧,又和自己争来争去的女子,突然一把把人扣进怀中。
他怀中女子一惊,愣愣地望着他,有些不知道所措。
只见男子把头凑进她的耳垂边,声音比平时低沉些道:“瞧见的东西,是不是它。”
女子脸一红,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挣扎了几下,却惹得身侧的男子把她扣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