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生气的就要穿起来。
这个混蛋,活该他孤独终老,活该他失血过多。
祁恒瞧着她穿衣服,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
只是傻傻的又把她搂进怀中,不准她再穿衣裙。
素伊在他怀里吵个不停,闹着要走,可他不放,她被气的又好笑又想哭,她开口道:“怎么?现在就学会强迫了?学会死缠烂打不要脸了?”
祁恒耳尖瞬间红了起来,他抱紧素伊,把脸埋进她的颈肩处,开口道:“你别走,我舍不得,我喜欢你”。
“那你证明给我看,你喜欢我!”
素伊说这句话说,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
“如何证明?”
“你喜欢我,你就会想要我是不是?那你要我,我才信。”
她说这句话时,推了推抱着她的祁恒,她眼睛亮亮的,有些勾人有些魅惑。
祁恒盯着她,却叹了口气,然后认真的开口道:“素伊,你听我说,第一,我是喜欢你,也想要你,可正是因为我喜欢你,才想等成亲了再要你,我要你负责。第二,不是我的身体很行;第三,我原先怕你太小,不懂什么情爱,所以心里总是有几分胆怯,想着不能强迫你,不过现在好了,你已经及笄了,彻底长大了,你也说了你心里我,那么,你要记住,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而我,会因为你这句话,死磕到底。”
这个男人?
突然又正经了起来?
可接着,祁恒又把头埋进她的颈脖,蹭了蹭,又是这动作,素伊不知怎么的,前一秒他还那般正经,现在却?
她瞬间起了些鸡皮疙瘩。
“素伊,我喜欢你,很喜欢啊。”
祁恒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开口道:“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啊。”
听见他这般说,又想到他刚刚认真的话,素伊没再闹了,接着又和他躺好,两人窝在被窝里。
被窝里热热的,素伊突然推了推他,好奇的开口道:“我想听你说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很久了,好像是从那个山洞开始~”
“真的?”
“真的。”
“我荷包里还珍藏着你那日留下的发带~”
“发带?给我瞧瞧~”
祁恒点点头,放开素伊,从枕头下面拿出荷包来,拿出那发带来,递给素伊。
素伊拿过,瞧了一眼,时隔久远,可还是想起了那日,她突然笑了笑,自己当日太过好笑也太过大胆了啊,还有那一跤摔的,太伪劣了。
“原来你从那日起就喜欢我了?好你个祁恒,把心思藏的这么深,还有你说,你总往我家送猎物,是不是也打着这什么算盘呢?”
素伊嗔了他一眼。
祁恒摇头,又点头,又摇头,“你都没发现吗?”
素伊摇头,装作一脸无辜。
“你真没发现?”
素伊还是一脸无辜的摇头。
祁恒重新把她搂回怀中,“那你现在发现了。”
她伸出双手突然抱紧了他,想了想,又开口道:“我也喜欢你。”
其实和他斗了那么久的气,自怨自艾的那么久,都是因为她自己矛盾的很。
她希望他主动强横,可他真的主动强横了她又羞涩。
她希望他多关心自己,可他真的关心了她又不想理他。
她在山上摔了一跤,太可怕了,前一世她就是在山上那般摔了失去的。
她怪他和外祖父说了什么话?让外祖父误会?
她想看他着急无措想见自己的模样~
什么闹,什么冷着他,忽视他,疏远他,气他,都是因为她有恃无恐。
而她的什么羞涩,紧张,忐忑等则是因为她的矛盾小性子加上情窦初开所致。
被偏爱的,从来都是有恃无恐。
她心底一直觉得自己就算闹,就是矛盾,他也不会离开。
是啊,他确实不会离开。
不过,闹了一场,她也累了,以后,和这个男人,她不想闹了,她想和他好好过,想给他生儿育女,还想好好疼他。
她又伸手摸了摸他那还未完全好的伤痕处,心里无尽怜惜涌了上来。
她也真的坏,明明知道他伤痕还没好,明明知道他要打猎那么危险,明明知道他心里有自己,她闹什么呢?
闹什么呢?
她怎么能这么坏?
她把身子缩了缩,又倚进他的怀中,抱着他,柔声道:“对不起,很对不起,很对不起。”
接着又柔声道:“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我想把自己身子给你,我想跟你生儿育女,想和你白头到老。”
她抱紧了紧他,怀中的男子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说什么对不起?”
祁恒和素伊在大炕上躺了一会,两人便穿戴整齐,看了看天气不早了,不能再耽搁,祁恒便撑着伞送她出门。
油纸伞下,大雪中,祁恒瞧了一眼旁边自己护着的素伊,开口道:“你刚刚说的办法有用吗?还是我先去和你爹娘说一声。”
“你就听我的,我今晚先和我娘通通气~”
“那你娘要是不同意呢?还是我自己去说,今晚若是说好了,明日我便请媒婆上你家提亲。”
“那要是没说通呢?”
祁恒想了想,“那我就一直说,直到说通了你娘亲愿意把你嫁给我为止。”
“真的?我本想着等你伤好了再去说,我怕我爹娘会对你做出各种为难。”
“傻瓜,什么为难不为难的?”
祁恒又笑道:“昔日你爹爹说过,若是我有心仪的姑娘了,他和你娘要保媒呢,而且他和你娘一定成全!”
“真的?我爹爹何时说过?”
那日她脑子迷糊,情绪低落,在灶房里和她娘亲洗锅刷碗筷,根本没注意外间说什么,何况他们在外间说了那么久那么多,她哪里注意到了这一句。
“当然说过的。”
“那你自己去说吧,我就坐在家里看你怎么说。”
“那你等着~”
祁恒笑了笑,一脸信誓旦旦。
他先把素伊送回家,没有转身回家,而是往村口去了。
他心里有些忐忑,说起娶亲,让人期待又羞涩又喜悦啊。
父亲去世时,格外交代了他要延绵祁家香火,解决自己人生大事。
他把手中的伞撑高了些,朝天空望了一眼,等他成亲了,父亲应该也可以安息了。
等到他们成亲,他要带素伊回老家给父亲和母亲上香,也让父亲和母亲瞧瞧他们的儿媳妇。
他把伞拿好,继续往村口走,走出了村口,又绕了一圈,走到一片坟地,他朝陈修的衣冠冢走去,到了陈修的衣冠冢前停下步子,看着陈修的衣冠冢轻声道:“陈大哥,我想娶素伊,就是您昔日口中那个调皮又活波可爱的外甥女,以后我可能要改口叫你舅舅了。”
他脑海中浮现素伊的模样,又浮现陈修的模样,又浮现满地满地的鲜血和尸体~
他看着陈修的衣冠冢,开口道:“都过去了,陈大哥,不对,舅舅,您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亲人~”
还在下着雪,瞧着一时半会不会停,他在这处待了一会,又然后转身了,接着往清水村村里走,瞧着天色,又往素伊外祖父家的方向去。
等走到了院门口,连忙敲门。
正好碰上陈老头要准备去女婿家吃饭,见是祁恒,陈老头赶紧把人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