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开口道:“公子,您昨晚喝醉之后,喊了一个名字,是个姑娘的名字,那个姑娘我多年前还有过一面之缘。”
他又接着道:“公子,您喊的是,安越。”
安越?
安越?
范文书心头猛然一震。
安越,安越,安越~
刚刚走到宫前外穿着锦袍成熟稳重的男子,脸色突然大变,接着心中波涛汹涌,然后神色凄苦的抬起头往江南的方向看了一眼。
纪言看着他这说变就变的神色,也同样愣住,震惊到了。
他张张嘴,想了想,把多年前的疑惑问出了口,他开口道:“公子,其实我一直好奇,你和那安姑娘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和安姑娘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范文书一听,神色越发凄苦。
那年遇见的她,明艳动人的姑娘,住进他心里很久很久的人。
范文书,瞧着纪言突然凄苦一笑,接着开口道:“纪言,她生的是不是很美?”
纪言一愣,又想起记忆中隐约记得的明艳女子来,点了点头,开口道:“的确是生得美,江南水乡,烟雨好景,自古就出美人。”
范文书又笑了笑,是啊。
接着,他拍了拍纪言的肩膀,开口道:“多谢你。”
纪言瞧着他,有些莫名其妙?
多谢他?
什么多谢?
范文书,瞧着江南的方向又笑了笑,他想,他要去做一件事情了。
他要去江南一趟。
这些年,他强迫自己不愿意想起,假装从来不念的人,其实一直一直都在他的心头。
每当午夜宁静梦回时,她都在他的心头。
每当喝醉神伤时,她都在他的心头。
第二日,他面圣见到圣上,想要辞官隐退。
圣上发了大怒,好生责骂了他一番。
可他依旧不依不饶,要辞官。
圣上想着他这几年也尽心尽责,除了一件事情没办妥,其他的事情也都做的是极好的,又想着这范文书是范氏一族的嫡长子,还是他一路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心腹,只好忍住愤怒问他,为何如此执着要辞官?
他跪在御书房,艰难的开口道:“回陛下,是为了范家微臣这一脉不绝后。”
圣上一愣一惊?
为了范家他这一脉不绝后?
这话?
圣上又上下打量着他,也知晓他这些年暗地里做的那些搅合自己亲事地事,圣上忍了忍,有些疑惑道:“范家你这一脉绝不绝后和你辞官有什么关系?”
范文书不说话。
只能了半宿,圣上都要发火了,他才开口道:“陛下,微臣想问问陛下一事,敢问陛下的这一生中可有后悔之事?遗憾之事?”
坐在上位的圣上皱了皱眉头,后悔之事?遗憾之事?
他脑海中浮现出许许多多的人和事,可要说遗憾,后悔~
他没说话,只等了半宿才开口道:“调任可以,辞官不行,你好自为之。”
范文书大喜,立马叩谢皇恩,接着又请求了圣上许他调任去泉陵县。
圣上准了,可圣上也敲打他说,“范爱卿,你可别后悔,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做错了,是要承担代价。”
他跪在御书房,低着头突然就笑了。
是啊,有些事情做错了,是要承担代价。
而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便是从未主动去追寻过他心中真正想要的那人。
也得到了相应的代价了。
这么多年来,日日夜夜的孤寂痛苦无奈神伤。
现在,他想去弥补自己的错误。
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