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的儿子。
“他在家调不调皮?”
娴雅想到自己那个儿子,心情轻松了不少。
“你还不知道他?可顽皮了,人小鬼大,他现在是家里的山大王!”
他想到自己那个可爱的儿子,和天底下万千父亲一样,心里快活无比。
手上针管已经回归到正常,液体一点一点的输入他的体内,他精神好像好了不少,有点像回光返照一样。
“你发丝有点乱了,我给你弄弄。”
说着,他一手撑起身子,背靠在床头,把她耳边发丝弄到耳后。
“我想喂你喝药。”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容颜近在咫尺,她脸红了红,心里又酸又涩。
她暼了一眼不远处桌面上还热腾腾的汤药。
想到刚刚来容家时,一向强硬的容夫人红了眼眶和她说,希望她好好陪着他走完最后这点时日,希望她能够多陪陪他,让他把汤药都好好喝下去,好好配合治疗。
是啊,好好陪着他走完最后一程。
她站起身子,背对着他,深呼一口气,一颗眼泪又滑落了下来。
一颗又一颗,很难受。
她却装作没事,深呼一口气,端起还冒着热气的汤药转身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像是哄阿勋一样去哄他喝。
等他喝完了,见他气色好像好了不少,她扶着他半躺下,唤了容家专门给他请来的医生给他换药。
她坐在床头,一直陪着他。
他抓住她的手,不肯再放开。
她安慰他,自己不会走的,一直一直陪着他。
她满眼都是他,脸上全是柔情。
等他累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又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发现她还在,发现她坐在矮凳上趴在床沿睡着了,他心里高兴无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重新闭上眼睛认认真真的歇息。
房间里有她的味道,他说不上来是什么香味,可是他分辨的清楚,分别了三年了,如今她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终肯于见他了,他很开心。
好像病魔,好像什么死亡都不怕了,好像见了她,他就觉得无憾了。
他醒来时,娴雅正在给他擦拭脸额,她拿着热毛巾一点一点轻轻柔柔的给他擦拭着。
他明明已经醒了,可不愿意睁开眼睛,就想这样静静的感受她的存在,他今日的吊针已经打完了。
她把热毛巾放在温水盆里洗洗捏干,又给他的手擦擦,看着他手上遗留挣扎青紫的痕迹,她心里染上一阵心痛,眼泪汪汪。
他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香味一点一点的纠缠在他周围,他好像感受到了她哭了,他睁开双眼,安慰她......
门外正准备来请余小姐去用饭的吴妈听见了动静,一脸平静的转身往楼下走,走着走着,心里心酸越来越多,大少爷可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啊!可如今……
她走到楼梯口,摸了一把泪水。
窗户外面风雪越来越大了,远远望去雪花好像成了一片白色的浓云,笼罩在整个黎江城之上。
陡然间,落起大块的雪片来了,风呜呜地吼了起来,暴风雪袭击而来。
霎时,天空暗黑了下来,一切都看的不是很清楚了。
吴母红着眼眶往夫人房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