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抓住后者纤细的手臂,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你都看见了,莫名其妙的,鬼杀队就变成了一个被全国通缉的非法组织。还有昨晚这些,明显是从东京城里逃出来的鬼,无疑也在暗示,一些我们无从得知的变故发生了。"
"但这些都不是让我担心的。"
她目光中泛出酝酿已久的泪光来,"最让我感到后怕的,是鬼舞辻无惨居然会亲自出现不死川的面前,差点将他变成鬼。"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同样的事情,有可能会发生在任何人身上,有可能是你,也有可能是我..."
"姐姐..."
蝴蝶忍周身都被一股凉意充满了,她一想到自己或者姐姐变成鬼的样子,就觉得不寒而栗。
然而蝴蝶香奈惠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两天,我忍不住在脑海中想象这样一个场景,那就是你或者我,说不定哪天就会以鬼的身份出现在对方面前,然后拔刀相向的样子..."
蝴蝶香奈惠吐露着自己最深处的恐惧,几乎让蝴蝶忍停止了呼吸。
"万一这样的情形真得发生了,小忍..."
"我们该怎么到时候该怎么面对彼此呢?"
"如果小忍变成了鬼,像我这样性格软弱的人,是绝对没有勇气拿起日轮刀来阻止你的。"
"可如果是我变成了鬼,小忍你又该拿我怎么办呢?"
"答案就是,无论我们怎么做,做什么,都只会以痛苦为结局。"
"所以为了避免这样可怕的情形成为现实,小忍...姐姐自私地请求你..."
蝴蝶香奈惠的眼泪涌了出来,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地喊出了自己一直没有明说的那句话。
她一直以来,都害怕伤害到妹妹的自尊心。可这一刻,她更害怕想象中的悲惨结局降临,那比死还要可怕。
"请你退出鬼杀队,以一个普通女孩的身份生活吧!"
蝴蝶忍望着几乎是在恳求自己的姐姐,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凶猛的怒火,似乎被某种沉甸甸的温暖给掩盖住了。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身为柱的姐姐简直无所不能——
她比自己更擅长呼吸法,把花之呼吸推衍到了前所未有新高度,甚至只用了两年半时间,就成为了鬼杀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女性柱。
她比自己更擅长和人打交道,从主公到全队性格最别扭的不死川实弥,只要是她请求别人做的事情,从来不会有人拒绝她。
整个鬼杀队,几乎没有人不喜欢这个温柔、热情又无私的女子。
姐姐一边要在晚上四处奔波处理在民间肆虐的恶鬼,白天还要给受伤的队员进行诊断和治疗,闲下来还要整理鬼杀队那卷帙浩繁的文献...
而她身为花柱蝴蝶香奈惠的亲妹妹,却常常连其中一件都没法做得完美。
但蝴蝶忍并不嫉妒姐姐,她只是想拼命努力,像昨晚那样,可以和姐姐并肩作战,替她分担哪怕一点点的压力...
可她直到刚刚才彻底明白过来。
在姐姐心里,她变成了前者最记挂、最担忧的存在。
她没不仅有替姐姐分忧,反而让姐姐被各种可怕的想法包围着,成为了压在姐姐心头上的沉重包袱。
她越是或是在与鬼战斗的第一线,姐姐的负担就会更重一分。
答应她吧,蝴蝶忍。
十个你加起来,也不如姐姐一个人有用。
答应她吧,专心做个医生。
答应她、答应她、答应她、答应她...
就在蝴蝶忍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想要开口回应姐姐的请求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了。
那声音中饱含的惊喜,丝毫不下于每次姐姐看到她安然归来的样子。
"忍小姐?"
姐妹两同时转过头去,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九郎,正扶着腹部裹着绷带的富冈义勇慢慢走过来,前者脸上写满了遇见朋友的欣喜愉快,后者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像个会直立行走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