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称赞聊以慰藉罢了。”
说到这里,她骄傲地仰起头来,“不要再拿我和她比较了,毕竟华丽的孔雀与斑秃的乌鸦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嘛。”
“……”
可惜弦一郎不通音律,也不知道堕姬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水平,但几百年的练习总归差不到哪去才对。
“那我问你,她除了无限城以外,还会到外边去嘛?”
如果鸣女一天到晚都躲在无限城之中,那弦一郎就根本无法找到解决对方的机会。
除非主动被装进去,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这我不太清楚唉,但多半是会出去的。”
堕姬考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先不说她肯定要吃东西——上弦的胃口可是很大的,尤其是她才刚刚继承了我的位置,肯定需要大量进食补充营养。”
“再者,平心而论,一个乐师总是希望自己的演奏能有观众的,而且是不止一个观众。”
说着她不屑地甩了甩头。
“即便是她那种水平也是如此。”
显然,对于自己位置被抢的事情,堕姬十分介意。
哪怕她现在已经不再为鬼舞辻无惨办事了,但依然在意自己的职称被剥夺。
听了她的回答,弦一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对于堕姬“将心比心”的乐师感悟,他不置可否。
但就她说得那样。
鸣女总是要吃饭的。
自从鬼舞辻无惨要求所有鬼进食要隐藏痕迹后,鸣女一定不会任由尸体暴露。
拥有无限城的她,也能够轻松挪走尸体。
所以想要找到鸣女其鬼,可以从失踪多发的闹市地带开始找起。
尤其是有乐器表演的场合——比如其他城市,如京都、大阪的游郭之类。
毕竟拥有无限城的她,可以很轻松到达那些地方。
而烟花柳巷人员本就复杂,失踪个把人实在太过正常了。
“除此之外,这个鸣女还有什么特点吗?”
弦一郎追问道。
同为女鬼,堕姬应该会注意到很多男鬼不在意的地方。
“嗯……让我想想。”
堕姬顿了顿,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在憋一些充满嘲讽的句子。
“像她这种没有拟态能力的鬼,形象很少改变。”
“每次见到她,她都穿着一件土气又过时的黑褐色和服,像个死了老公的寡妇。”
“她的头发像没拉开的窗帘一样放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我从没见过她露出眼睛,我有时候都好奇,她是不是只有一只眼呢。”
“还有吗?除了长相,声音之类的特点能说得出吗?”
弦一郎知道,这都是相当突出的外形特点,如果鸣女真得出现在街头巷尾,总会有人记得她。
毕竟在日本,对女性的要求必须要温和、贤惠、充满笑容。
过于阴沉的女人,总是成为流言和传说的中心,因此绝不会籍籍无名。
“对了,说到声音,最奇怪的是那家伙弹奏琵琶时的音色。”
堕姬突然一拍手。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为无惨大……鬼舞辻无惨演凑过,我虽然没有敢抬头看,但却听得出她弹奏时,琵琶会不断发出短促的颤音,连连绵绵像是马蹄响成一片。”
“那时我本以为是她太过害怕无惨大人,可无论再怎么害怕的乐师,进入状态也会忘记自己的情绪。”
“所以那种颤音,应该是她独特的演奏技巧……虽然上不得台面,但也算是独一无二吧。”
“哦?”弦一郎来了兴趣,“这颤音是只有你能分辨的出,还是所有乐师都可以?”
“只要懂得拨弦的,都不会被这种肤浅的技巧欺骗的。”
堕姬说到这里,像是抽风了一样抖起自己的手来,然后一边颤抖一边做出拨弦的动作。
“就是这么简单。”
弦一郎顿时在脑中得到了寻找鸣女的具体方法。
派手下的人通过鬼佛,前往各地的乐师圈子打听有没有这么一个女人,找到她平时会去表演的地方应该不难。
那些发生过人口失踪——尤其是听众或乐师失踪的地方,再重点照顾一下。
只要她真像堕姬说的那样,耐不住寂寞去外边演奏,就一定会有人记得她。
不过就算找到她,要怎么样才能及时解决她……
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怎么样,现在可以放我出去了吗?”
堕姬满脸期待地问道,甚至做好了“你要是反悔”我就哭给你看的准备。
“马上就要日落了,到时候我会将你复活。”
弦一郎承诺道。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问,你的拟态能力到底怎么样?”
“比如,你能变成男人吗?”
堕姬顿时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