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的回答,鬼舞辻无惨便明白过来——
他那个未知的对手,给这只鬼下了咒缚,一旦说出一些特定的事情就会细胞崩溃死去——就像那些有意无意在外边提起他名字的鬼一样。
鬼舞辻无惨的大脑们疯狂转动,眼睛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既然许多问题不能直接询问,但应该可以旁敲侧击——他就不相信对方设置的咒缚,会全无破绽。
于是他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变成鬼的?”
与此同时,伸进对方眼眶的手指狠狠用力,“快点说!”
“不到一个月!不到一个月!”
跟班鬼大声尖叫着,“能回答的我都告诉你!好疼啊!别再戳了!”
不到一个月?
可猗窝座说这只鬼有下弦顶尖的实力!
鬼舞辻无惨眼神里闪过一丝悚然。
“你以前是鬼杀队的人?”
“不是!我只断断续续地在一家剑道馆里学习过而已!”
鬼舞辻无惨不敢置信,那也就是说,这家伙还是人的时候,也不过比普通人强一点而已。
这每天得吃多少人,才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变得这么强?
而且,鬼吃人是需要消化时间的,像前任上弦之六响凯那种废物,一年也只能消化十几个人类而已。
如果这个对手能够如此催生强力的手下——
自己在吃下青色彼岸花之前,到底要如何才能与对方竞争!!!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前几天报纸上提过的一个疑点。
“被你们的杀掉的那些人,虽然尸体四分五裂,但却没有被啃食的痕迹。”
鬼舞辻无惨阴恻恻地问道,“那你们究竟吃什么?”
“我们不吃肉,只喝血。”
此时,跟班鬼已经逐渐长出了肩膀肌肉和上半身的骨骼,但身体仍然忍不住地瑟缩。
“味道非常好的血。”
“稀血?”
鬼舞辻无惨眸子微微睁大。
这样子培养手下,真是好大的手笔啊。可是,这得喂多少的稀血才能培养出一个顶尖的下弦啊?
如果换成他,稀血多半会自己使用吧。
“对,稀血,那些人就是那么叫的!”
跟班鬼疯狂点头,“他们给我们喂血,但是不让我们吃人,但喝了那种稀血之后,我们也吃不下人了。”
“那些人?”
鬼舞辻无惨一头雾水,“什么样的人?”
这和人有什么关系?
“我们也不清楚啊,就是他们把我们变成鬼的!他们都遮住脸,露出死人一样的青色皮肤,眼睛比动物园里的蛇还冷酷无情!”
想起那些失败品的遭遇,跟班鬼仍然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那些人,简直就是地狱里真正的恶鬼啊!”
“你确定他们是人?”
鬼舞辻无惨眯起眼睛。
如果是人的话,那么给他们提供血液的又是谁呢?那这些人用鬼做实验,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虽然肤色像是死人,但绝对是人类不错了。我的感觉不会有错的。”
“那地方在哪?你们怎么出来的?”
“不能说。”
“他们的名字呢?”
“不能说。”
“他们平时彼此之间都说些什么吗?“
“凡是在那里听到过的一切,我都不能说。”
“……”鬼舞辻无惨没想到,自己都这样子绕着圈子问了,结果还是没能找到漏洞。
那家伙究竟是有多小心,才会设置这么多能触发咒缚的关键词。
然而他不知道,弦一郎一开始就打算把这两只鬼当做诱饵,自然“设身处地”的替鬼舞辻无惨想过,他可能会问哪些问题。
不过还好,生活了上千年,一直在孜孜不倦破解自身弱点的鬼舞辻无惨,对待解密类的游戏还是颇有耐心的。
他本想直接吞噬对方,尝试获取对方的记忆。
然而两只鬼只现在抓到了一个,他不能冒险,于是只能想出一个又一个侧面的问题,来打探和自己那个敌人有关的一切情报。
结果一晚上过去了,最关键的信息——对方是谁,长什么样,外形是男是女,都没能得到答案。
他只知道那大概是一个用鬼做实验的地方,对方的主使者也就是提供血液的应该是鬼,但手下却是一群人类,再加上对方不允许这些实验品吃人这一点来看……
他的这个对手,多半是一只逃脱了他掌控的鬼,不仅对他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还对人类有着相当程度的怜悯之心。
对方嫁祸他的目的,并非是为了竞争,而是曝光他的存在,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也就是彻底消灭他!
毕竟以人类的标准来看,那些遇难者大多也是死有余辜,杀了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再加上对方喜欢做实验,手下精通医术,甚至可以培养出不受他控制的鬼……
所有可能性取个交集——
一个目睹他最狼狈时刻的女人的脸,出现在鬼舞辻无惨的脑海中。
“珠世……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