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只是说说而已,我很清楚哦,小忍的心,其实跟我一样软啦!”
“不要挠我!好养啊!哈哈哈哈……”
就这样,两人嬉笑之间,就把两个本可能引起强烈争执的话题给结束了。
果然,离开了我一阵子……
蝴蝶香奈惠心中感叹道。
小忍也很快地成长起来了呢。
“对了,说起桑岛先生,那件事他知道了吗?”
蝴蝶忍突然说道,“关于狯岳被发现的事。”
一个星期以前,全国所有还算回事的报纸(其中有小一半都已经被苇名买了下来)。都不约而同地刊登了狯岳的通缉令和苇名的私人悬赏。通缉令不仅将他的所作所为和身材长相大概描述了一番,还特地强调了其偷盗了两把名刀的事情。
果然,不出一天,萨摩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有一家典当行的店员去鬼杀队的办事处举报,声称不久前,曾经收到一把刻有“恶鬼灭杀”字样的武士刀。
得到消息后,总部立刻派人到那边去追查狯岳的下落,结果在港口一家旅馆里发现了那家伙的踪迹。
根据他的随身物品,队员们立刻判断出,这家伙应该是想潜逃出国,但却因为赌博的恶习,反而又输掉了大部分财产没能走成。
于是众人守株待兔,准备将从赌场归来狯岳生擒,但当天晚上,狯岳并没有回来,而是逃走了。
接下来几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每当队员们通过鎹鸦发现了狯岳的痕迹赶过去时,他已经再次消失无踪了,就好像他有预知能力一般。
而且因为狯岳是政府打算拿来开刀的“人奸”典型,全国最大几家报纸无一例外,几乎是按天报道着抓捕狯岳的进展,甚至还派了随军记者一路跟随写稿。
如今根据报道,鬼杀队员已经追着狯岳从鹿儿岛追到了山口县,但人还是没抓住。
可以这么说——
狯岳的安危,正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
“报纸铺天盖地报道这件事,就算想瞒下来都难。桑岛先生最近变得更憔悴了,我们都害怕他可能会想不开。”
蝴蝶香奈惠垂下眼睛,“之所拜托他陪着实弥去买东西,也是希望他能出去散散心。”
“这个狯岳,真是害人不浅。”
蝴蝶忍咬牙切齿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一个连一之型都没学会的预备队员,为什么能这么顺利地躲开追捕啊?”
蝴蝶香奈惠摇了摇头,“这正是匪夷所思的地方。”
就好像有人在暗中帮他一样。
“姐姐,你说,事情闹得这么大,每一张报纸都在谈论关于狯岳的事……”
蝴蝶忍突然有些恶意地笑了笑,“那鬼舞辻无惨会不知道吗?”
“这……”
“根据桑岛先生所说,狯岳把那么大一瓶的血液都浪费掉了,自己却没能变成鬼。”
蝴蝶忍比划了一下,“所以,我要是这家伙,还不如乖乖就范被抓起来,到时候最多也就是被枪毙而已。”
“可如果让鬼先找到了他……啧啧,希望他死得不要太轻松了。”
“小忍。”蝴蝶香奈惠制止了蝴蝶忍继续畅想下去,“别说这些了,他毕竟是个人。”
“你就是心太软了,姐姐。”
蝴蝶忍吐槽了一句。
如果把他变成鬼再交给我。
我就能让九郎一个月不准进我的实验室。
“对了姐姐,这次我和又带来一种新药哦。”
见姐姐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蝴蝶忍献宝似的从腰包里取出一个玻璃制作的小罐子,拿在手里轻轻晃了晃。
从其样式来看,就知道是用来摔碎在地面上使用的。
“这是?”
蝴蝶香奈惠打开瓶口,像进行化学实验一样用手扇动空气,鼻尖微微抽动,但似乎没有嗅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而且里面装的那种灰绿色粉末,与其说是药材,还不说是动植物燃烧后留下的灰烬。
“这是枭师傅的独门秘药,能够让任何恢复手段失效,包括鬼的恢复能力。”
蝴蝶忍介绍道,“我们对其进行了改造之后,虽然降低了药效,但却能让这种药只对鬼起作用,而使用药丸和月草却不会受到影响。而且为了命中率,只要叩响盖子,它就可以直接在我们身边炸开,将鬼笼罩其中。”
“具体效果如何呢?”
蝴蝶香奈惠追问到,目光里满是惊喜。
能让鬼无法恢复,这简直就是对鬼的终极制裁。
“我们拿鬼做了实验。”
蝴蝶忍微笑着说道,“即使是上弦之四,一旦将这种药物吸入体内,也会有长达十秒的时间无法恢复伤势哦。”
……
晚上八点多。
一艘目标地点为北海道的货船刚刚从山口县出发。
几乎失去了一切的狯岳,此时正藏在一个盛着稻草的木箱底部,任由货仓中湿咸腐败的空气通过板条之间的缝隙折磨他的鼻腔。
他感觉到有一根稻草似乎扎进了他的脚心——为了潜入时不被人察觉到动静,他并没有穿鞋,然而他轻轻挪动身体,便感觉有另一根稻草扎在了他的腰部。
谁知道船停下时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所以狯岳不能冒着受伤的风险随意动弹。
最终,他只能跻身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一动不动。
饥寒交迫,困苦交加。
狯岳终于哭了。
“卖了刀就应该直接离开这个国家,为什么还要去赌钱啊!明明知道会输的!”
“结果现在可好,鬼杀队已经找到我了,如果我被抓回去的话,他们一定会狠狠羞辱我的!”
“等等——”
“如果我祈求那个老头饶我一命,他会不会手下留情呢!”
“毕竟如果不是我之前失误,他也不可能活下来啊。”
这七天里,一直不休不眠拼命逃亡的狯岳已经想要放弃了。
“就这样吧,如果被抓住了,就说之前我是被逼的好了……”
“鸣柱死了,老头又一把年纪,而雷之呼吸只有我一个传人!”
“他们一定不会让我死的。”
“一定不会……”
就这样,脑子里不断重复着这些句子,狯岳感觉到头脑昏沉,他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然后慢慢下陷。
就在他的意识要彻底进入黑暗,拥抱难得的安眠时——
“Duang!!!”
货舱的顶棚突然传出一声雷鸣般的巨响,仿佛有一个半吨重的人从桅杆上掉下来似的,正要入眠的狯岳突然惊醒,恐怖如同一把钢叉戳进了他的心脏。
“你们听着,我是来找人的!”
那是一个雄浑的男声,说话的语气霸道至极,清晰无比地透过层层阻碍钻进箱子里。
“有个叫稻玉狯岳的家伙,就藏在这条船上,我能闻到他血液的味道!”
“把他交出来,我就允许你们这些弱得连蚂蚁都不如的家伙跳海自尽。”
“否则,我就挨个把整个艘船的人都打成肉酱!”
“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