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也不是个傻的,知道这是都让她帮着评理呢,心下就算喜欢小辈们有事找她来决断,可是这种左右为难闹哄哄的事还是算了。
“好了,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一个个的都是学过规矩读过书的,现在像什么样子,晚饭都别吃了,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杨婷玉气不过还要分辨,却被杨李氏一把捂着嘴拦了下来。
“是,祖母,孙儿错了,回去好好学规则。”李远?乖巧地说。
哪怕知道他这是在卖乖,李老夫人心里也受用,另一个年纪还比他大几岁呢,却远不如他懂事,也不知扬家是什么规矩。这种受了委屈就哭泣的行径,李家是没有的。
杨家跟杨婷玉年纪差不多的堂姐妹有好几个,有时为了一点事吵起来,她们就会跟祖母哭诉,杨婷玉也的确是这么学会的。小时候杨婷玉还在外祖母抱怨过家中姐妹总哭的事,后来她也知道哭诉,就没听她再提起。
这一招对李老夫人没用,卫氏也见不得有点小事哭哭啼啼的,李家姑娘都不是这样的性情。
李萸看这么一哭这事情就过去了,默默抽动了一下鼻子,想现场试试自己有没有装哭的天份。片刻后,她就放弃了,这招她不会使,她还是直接硬碰硬吧。
隔壁屋里,手里拿着书的李承德招了守在门口的小厮过来。
“刚刚是不是有人在哭呀?”
要说家里一片和乐他也是不信的,但是哭闹成这样他也是头一次碰到。门口的小厮刚刚跟守门的婆子打听过,听老爷问,便把他听来的说了。
“好像是表小姐欺负了二少爷,二小姐替二少爷撑了腰,表小姐就气哭了来找老夫人,二少爷过来也哭了。”
李承德没去想一个年纪大上许多的表姐怎么就欺负了表弟,反倒在想李萸怎么会给李远?撑腰,他在李萸那里都没得好脸色。
他到现在也不知怎么跟李萸相处,一向在他心里都是高看修行者一眼的,李萸就是修行者,据说修为还不低,他多少有几分骄傲,也有几分不知会不会影响前途的不安。
更让他不安的是他当初在李萸那里辟邪时,没少跟她说一些有碍父亲伟岸形象的话,怕李萸误以为他是个胆小鬼。他不承认他胆小,他只是在面对玄异事件时态度谨慎了些。
李萸恢复后,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便再这么去她院里呆着,倒是能避开些尴尬。
到了晚饭的时候,杨婷玉和李远?都没有出现,李承德像是没有发现一般,继续和家人和乐融融地吃饭。
说是不让两个孩子吃饭,当娘的头一个不愿,杨婷玉母女的住处又跟庄子隔着路,回去了就是吃点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杨李氏也不担心先回去的杨婷玉会饿着自己,在庄子这边陪着坐了好一会儿,快到半夜了才回去。
也就在漓县没有婆家那些人管着,她才有这松快日子。
回到住处,她正好瞧见杨婷玉院里侍候的婆子从院前经过,瞧方向是去厨房了。
婆子也看到了杨李氏,停下行了一礼。
“婷玉用过饭了吗?”杨李氏顺口问。
“用过了。”
用过就好,杨李氏放了心,怕她还有什么情绪在,便想进去劝劝她,顺便也问问白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婆子见她要进去,目光不禁一顿,忙说:“夫人,小姐已经睡下了。”
杨李氏看了一眼天色,往常这个时候,杨婷玉的确也该睡了。她脚步停了下来,心下却放不下白天那事,最后仍进了院里。
确定杨婷玉住的屋子房门紧闭,里面没有烛火,她再次停下脚步。既然睡下了,她也不好为了一点小事再把杨婷玉叫起来,反正明天问也是一样的。
“罢了,你也早点睡着。”
她跟在边上的婆子说,又有些怪这婆子竟然没守着门,刚刚顾自出去了。这样一想,她就发现这婆子神色不对,许是也知道不该擅离职守怕她怪罪。
杨李氏也懒得训她,想了想,索性去了杨婷玉屋子,确定人在里面是否安好,别是这婆子跟人串通了偷盗钱财。
婆子本来已经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就是灯笼的烛火照不清她的脸,其余人也看出她的反应大了些。
杨李氏沉着脸,让身边的丫头过去检查门窗,丫头一推门就发现门没锁。那婆子已然吓得跪在了地上,不知该说什么,杨李氏皱起眉,生怕里面有个什么不能见人的。
“你们留在外面。”
吩咐了一声后,她只带了自己的贴身丫头清兰进了屋。
昏黄的灯光照着整洁的室内,杨李氏轻手轻脚地走到内室打量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觉得屋子里很安静。走到床前,她看到床幔放下来遮着床上的痕迹,心头不由一颤。清兰知机,上前想要扶她,却被她推开了。
深吸一口气,杨李氏伸手拉住床幔,猛地往边上一掀,露出里面的床铺。上面干干净净的,连被褥什么也没有,也正是因为什么也没有才更奇怪。
她的女儿呢?
“小姐,表小姐出事了。”去厨房装李萸取宵夜回来秋桐,神神秘秘地跟李萸说。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秋桐也看出李萸在吃东西的时候是最好说话的。她将来总归是要跟着李萸的,就是李萸是个修行者,身边总得有个使唤的人吧,如果李萸出嫁后还出门捉鬼,后宅更得有个知心人守着。秋桐有心想当这知心人,就得试着跟李萸好好相处拉近关系,女子之间拉近关系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当然是聊闲话。
李萸的目光紧盯着秋桐摆出来的吃食,顺嘴问:“出什么事了?”
总不能是哭着回家越想越气撞墙了吧,她也没做什么呀,不会怪到她头上吧?她就只是说了句实话。
“她不见了。”秋桐压低了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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