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好事者有高伟,早前他去头藏尾,在学校四处散播:作文比赛冠军得主,新一届学神林萧人面兽心,因学业上鸡毛蒜皮的小事,深夜杀死恩师,诸如此类的谣言。
不信正史信野史是人类的共性,到现在,即使警察张贴了声明,高伟早前散播的谣言依旧深入人心。
私下林萧就听过自己靠王中汉、老王、蔡美开后门的版本,有的甚是说他出卖色相,林萧不甚在意,清者自清,“不用管他。”
他真正在意的是老王的死,哪有闲工夫管这些。
“能怎么管?当时老王力排众议硬要带你参加比赛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现在到处传你们反目成仇,学生与老师能有什么恩怨,脑子想都知道,傻子才会相信。”
谈及老王,林萧心里一痛。
这个亦师亦友亦家人的存在,直到现在,林萧还是无法释怀,“老王怎么就忽然死了呢?”
汤圆听不懂,“什么叫忽然?警方都说心脏病犯了,失足掉进水库被淹死啊,不然还能有别的?”
四眼在旁边点头附和,“是啊,不突然。现在想想一切都有先兆,他之前还在课室晕了。”
林萧想起之前去他办公室异常的神色和举动,心里一阵钝痛。
当初他能机灵一点就好来,他要是机灵一点,老王会不会就不会死。
他说:“心脏病,淹死都没有问题,但有一点,凌晨一点到三点的时间,他怎么会出现在水库?”
水库离老王家可不近,况且老王向来养生主义,这个时间搁平时他早就酣然入睡了。
“对哦,”汤圆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
三人沉思过后仍没有想出结果,林萧决定把这事先放一边,警方可以一句“意外事件”就结案,但他不行,老王是他的恩师,他一定查得水落石出。
“唉,都结案了,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不如把心思放到二模上。”
时间过得飞快,半个月后学校就要举行二模了。
安然最近杂事多,一边要对接律师,一边准备考试。
几天没有上课,她发现自己的学业跟不上,林萧每天放学都会预留一到两小时帮安然辅导学业。
“唉?好奇怪。”安然忽然放下笔,盯着林萧来回的看,“我们同样是好几天没上课,怎么你能跟上,我就跟不上?莫非我智商问题?”
两人放学来到安然的家里。元旦过去没多久,街上跨年味儿浓厚,他们走过一路飘着红旗的花槽回来。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安然的略显冷清的家里。
九十平的房子,就她一个人住,估计过年也是一个人过,想到这里,林萧周末。
“最近的周末我都没空,有事打我电话。”蔡奇的补习从这周开始,因为蔡美的缘故,林萧不想安然知道蔡奇的存在,所以没有明说。
这么多年来的形影不离,无形中形成了默契,林萧不提,自然是不能带安然去的。
“是去兼职吗?”
“嗯。”
“十七岁未成年,能做什么兼职呢?”
林萧抬头,对上安然在笑的眉眼,“我去帮朋友补习。”
“哦。”安然不问了,他们从小两小无猜,从小共享一个圈子,有什么朋友是她不知道,而林萧不方便说的?
关了灯,安然躺在床上,漆黑中她闭上眼睛。
蔡美虽然退学了,但她对两人感情间的影响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蔡美就是安然心中的一根刺,哪怕林萧拍着胸脯说让他解决,给了她很多保证,安然依然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母亲去世后,安建国一直是她的精神支柱。可是现在,她的世界,在这位依靠了十七年的支柱被警察作出确定批捕决定的时候,轰然倒塌了。
走到公诉流程意味着官司只有两个结果,有罪和无罪。
而在这个无罪率只有1%的国度里,安然从不敢认为自己是万里挑一的幸运者。
她丢失了来自家庭的安全感,把全部精神需求投射到林萧身上。
并且病态的发现,自己跟以前她看电视剧的时候恶毒女配差不多,无论林萧去哪里,她都要求林萧汇报行踪,一刻钟不见都不行,林萧是她最后的依托,她不能再弄丢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安然一个人孤寂把身体蒙进被子里。
她形成三点一线的生活,律所,学校和家,而繁忙的生活轨迹自然二模考试成绩不理想。
半个月后,二模成绩出来了,安然考了倒数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