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却依稀有种熟悉的淡淡味道遮挡不住。
萧君楚身披满身落花进屋,阙浮生并不施礼迎驾,只是客气点点头。
“没想到,御驾这么晚,还在操劳。”
他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官城锦:小瓷呢?
官城锦跟他拼命挤眼:藏起来了。
阙浮生就明白了。
小瓷不想见这位皇帝陛下。
定是又挨欺负了。
气跑一次也就算了,他这不是师父的师父,当日没有将人带走,总算仁至义尽。
可若是次次都气跑,他就要不高兴了。
萧君楚抬手摘了头顶兜帽,肩头落花无暇弹去,看了眼屋内,桌上地上颇为凌乱,除了瓶瓶罐罐,各种卷册,还有许多草纸,用极为潦草的笔迹记录一些用药过程。
“邱植向朕禀报,说浮生先生对血疫,有新的发现,朕愿闻其详。”
他见阙浮生不让座,知是不欢迎。
可他不在乎。
你看不上朕,朕也刚好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今日,不老神仙的名号最好是徒有虚名,若是有了法子胆敢不报,不要说这小破院子,就算是惊鸿巅,朕也不介意干翻!
萧君楚自己找了把椅子,将上面散落的图纸拨开,悠然落座,长腿搭上膝头,大有今日若无所获,必不会善罢甘休的势头。
然而,阙浮生对萧皇的印象,还停留在前世的那个暴虐的疯子那儿,看他跟看个废物没什么区别。
治疫试药这么大的事,连谢无极都不敢应承下来,萧君楚这么无脑,必然更加昏聩。
若不是看在小瓷的份上,今日他胆敢如此强行闯这小院,阙浮生必定早已亲自动手,将他送得远远地,让他变成天边最亮的一颗星!
“皇上误会了。阙某对于血疫,只是感兴趣,来连城凑个热闹,并无什么发现。”
他唇角又沁出一丝刚才吐的血,随手拭去,“身体欠佳,不能陪皇上闲聊,恕罪。”
说着便有送客的意思。
“呵。”萧君楚懒洋洋笑了一声,假装完全没有领会到。
“刚巧,朕这儿有个病人,染疫已久,全靠卫九泠一副药方撑着,暂且无碍,但难保来日不会复发,不知,这个热闹,先生有没有兴趣看?”
此人用过卫九泠的药?
阙浮生果然心动了。
他此时细看萧君楚一眼,发觉他脸色不似寻常,便淡淡一笑揶揄道:
“莫不是陛下有病?”
萧君楚被人一眼看出身上带伤藏毒,不悦地将脸别向一边,“谁吐血,谁有病!”
阙浮生:……
邱植陪在一旁,看这俩人就快吵起来了,慌忙站到中间做和事佬,“陛下息怒,高人稍安勿躁,琅琊公主马上就到。”
原来是萧皇的妹妹染了血疫。
阙浮生看了一眼官城锦。
官城锦也替师尊为难。
以皇上这种没人品没道义的疯子,今日这个病人,不看也的看。
看好了,他们私自用老百姓试药的事就露出来了。
看不好,惊鸿巅跟这个疯子的梁子,就结下了。
总之,里外都不得好。
里面话说的功夫,外面,苏瓷已经踮着脚尖,想从萧君楚眼皮子底下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