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苏瓷一脸懵,发现自己趴在萧君楚手掌上,再扭头,看见他撑在她上方,近在咫尺的脸,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的,顿时苍白地吓人。
“我……我怎么了?你……你怎么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只觉得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对劲,伸手想去摸。
萧君楚甩头避开,一个字,一个字,咬碎牙般从唇缝中崩出:“你!又!骗!朕!”
他果断抽出手臂,也不管会不会弄疼她,起身抓了衣裳,一面阔步出去,一面怒火冲天地穿上!
苏瓷被粗暴掀了个骨碌,总算醒了,只听见门咣地被重重踹开,震得又是一哆嗦。
完了,疯批一定是知道她昨晚藏在师父那儿了。
上次,他以为她惦记着阙浮生,就折腾地惊天动地,还想抽死她。
这次,实打实在神仙师尊那儿住了一晚上,他还不活剥了她的皮,吃了她的死人头?
苏瓷麻利下床,想跑。
窗外,有茶具打碎的声音和婢女惊叫。
她找鞋,没找到,想起被丢到窗外去了,便跑到窗边。
结果,半掩的窗外,鞋没看见,只看到萧君楚站在院子里揪着一个婢女,正偏着头啃!
苏瓷第一反应是:原来你踏马也不是什么好人!
第二反应,看到那婢女无力挣扎,还在抽搐的手,忽然就想明白了。
他……他他他他……他在咬脖子,喝人血啊啊啊啊!!!
苏瓷唰地躲到窗边,吓得魂飞魄散,可还是忍不住偷看了一眼。
正见萧君楚甩手将已经被吸光了血,却还没立死断气的人丢在地上,怒气冲天地出去了。
苏瓷等他从月洞门转身走了,光着脚往外跑。
不知那婢女还有没有救。
“喂,你怎么样啊?”
婢女张着一双空茫地眼睛望天,脑子还活着,可身体已经没什么反映了。
她只记得,昨夜,别苑里得以伺候皇上的人都莫名其妙消失了,郡守大人也不敢问,只得又重新安排一拨。
她怀了不可告人的侥幸心理,自告奋勇,梦想着若是有机会亲近皇上,这辈子,便不再是郡守别苑里一个端茶递水的丫鬟了。
今日,皇上要午睡,所有人都不准随意走动。
偏她多了个心思,找了个由头,端了茶水过来。
以为皇上醒来,看见美人跪于榻前,必是会龙颜大悦,青眼有加。
就在刚才,她一进院,就看见皇上从里面出来,直奔自己而来,那一瞬间,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天命所归。
谁知……
谁知竟被直接咬断了脉管……
活……活不成了……
“喂!喂……你行不行了啊?”苏瓷用力晃了晃已经没了气息的婢女,知道没救了。
“对不起,我不是不救你,是想救也救不了了。我若是再不跑,待会儿说不定比你还惨,对不住了。”
她对着刚断气的尸体拜了拜,转身去窗底下找鞋。
毕竟没鞋扎脚跑不快。
窗前是一丛月季花从,长得半人高,极为茂盛,虽然开满了拳头大的花,却也全是刺!
苏瓷上跳下窜,好不容易看见一只鞋挂在半中间的花枝上。
于是,便努力避开月季刺,伸手去拿。
她趴在地上,钻进去,被扎得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拿到一只鞋,退出来时,便觉头顶一道阴影。
回头,见萧君楚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将黑色锦袍,金腰封穿得一丝不苟,回来了,正背着手,站在她身后,俯视着她。
他的脸色,没有刚才那么苍白,嘴唇上的血却还没拭去,红得吓人,更显得整个人凌厉恐怖。
“又想跑?”他毫无意外地冷笑。
“呵呵,不……不想跑,就是找鞋……”
苏瓷小心翼翼瞥了眼院子中央的尸体。
完了,果然要比那婢女还惨了。
虽然知道他是个疯子,却不知道,他已经疯成这个样子!
萧君楚忽然蹲下身子,身后哗啦一响,背在身后的手里,亮出一副纤细的锁链,两端各坠着一只精致的黄金雕花镣铐,在她面前哗啦啦晃了晃。
他对她笑,笑得就如初见那日在小树林里那般,阳光之下,又迷人又惊悚。
“包子,朕知道你一定会跑,专门命人为你精心打造了一副金镯子,今日果然派上用场,怎么样,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