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宫吃过的鸡汤馄饨。
也是不知道这荒郊野外的,去哪儿弄。
就壮着胆子,小声儿道:“鸡汤馄饨行吗?”
萧君楚将她抱抱紧,严肃命令:“睡觉。”
苏瓷:……
那便是不行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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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里,大半夜的,狼奴四散,满林子精锐弓弩手,抓鸡!
二十多只肥得要死的竹鸡扔了一地,萧君楚擎着火把,如审视欺君大罪之人一样,挨个审视这些鸡,最后,挑了只不太肥,比较嫩的小母鸡。
“其他的都放了。”
他拎着那只小母鸡回去,亲自放血杀鸡,开膛去毛。
出去放生的狼奴嘀咕:“好不容易抓的,为什么全都放了?养着不好?”
另一个年纪略长的狼奴敲他的头,“这么多鸡养在院子里,狼主怕吵了苏姑娘,这都不懂?况且,万一苏姑娘明天不想吃鸡了呢?”
“哦……”
天快亮时。
萧君楚在简陋的厨房里,穿着黑色龙纹锦袍,因为热,扯开了领口,里面雪白的衣领随意翻着,袖口挽起。
一边锅里炖鸡,一边揉面擀皮做馅儿包馄饨。
阙浮生背着手,走进来,站在他旁边冷眼瞧了一会儿。
包馄饨而已,不过如此。
他也伸手去拿一张皮儿。
被萧君楚把手敲开,“洗手了吗?”
阙浮生白了他一眼,慢悠悠挽了袖子,去洗手。
他一面在冷水里洗那一双历经岁月却不染半点痕迹的手,一面道:
“琅琊公主身上的毒,清理起来并非难事,只是,未能找到疫种,就不能拔除根本。”
萧君楚眼睛不抬,专心包他精致的小馄饨。
指尖儿捏那小薄皮时的模样,就像在捏苏瓷又薄又肉的耳垂儿。
“什么是疫种?”
“是血疫之源。具体是什么,要找到卫九泠,问了才清楚。”
萧君楚静了一会儿,又道:“浮生先生,可是在用百姓试药?”
阙浮生从容拿了张馄饨皮,学他样子开始包。
“这世上所有的药,都得用人来试。皇上要治大疫,就得有大略,观大局。”
萧君楚将他刚刚包好的精致小馄饨,放在案板上,“你觉得朕没有吗?”
阙浮生将他那只歪歪扭扭的丑馄饨,放在他那只旁边,“我不信你,我不知道。”
萧君楚嘲笑他那只丑死了的馄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相信浮生先生……”
阙浮生有些意外,抬眼。
“……的医术。”萧君楚把话说完。
人品就算了。
阙浮生又被他晃了一把。
他默默记仇,又拿了张馄饨皮。
“所有的医术精湛,都不过是积累无数前人的经验罢了。世间药材千万,配方万万,皇上大可以找你的殷问,挨个去试。”
萧君楚手掌撑在面板上,另一手叉腰,看他笨咔咔地捏馄饨,“你当朕傻啊,朕会碍于面子,就放着你这个现成的不用?”
阙浮生掀起眼帘,他眸色极淡,向来清冷,情绪极少。
“惊鸿巅向来不受制于任何人,我已经帮你医了一个妹妹,其他的,想医就医,不想医,就不医。”
哟呵!
萧君楚觉得自己被拿捏了。
他现在两只手都叉在腰上,也不管面粉了。
“浮生先生开条件。”
阙浮生又摆了个歪歪扭扭的馄饨在案板上,慢悠悠道:
“我惊鸿巅,只有小瓷一个女孩,她此生不给人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