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雷又道:“韩师,您能打得过萧总镖头吗?”
“你莫要说话了,一边歇着吧。”
韩铁虎心说这吕家大少倒也真是憨直,这样的问题居然也问,他想将吕青霜打发走,却想起了萧金藕的那块玉佩,顿时心中一动。
“那玉佩定然是好东西,若是我为她父亲疗伤,再向她讨要那玉佩,她应该愿意给吧……要不,去萧家走一趟?”
韩铁虎默默思索起来。
此时此刻,顺天镖局后宅,一间宽大的卧房内,萧伍通气若游离的躺在床榻上,他的上半身赤着,心口有一道剑伤,胸腹还有六处剑伤,伤口皮肉翻卷,令人触目惊心。
一众萧家之人围在床榻前,气氛很是沉闷,还有几名医师在旁边摇头叹气。
“金藕!”
萧伍通抬眼看向跪在身边的大女儿萧金藕,虚弱的道:“为父不行了,以后这镖局就交给你二叔了,你的武功还不成,若是,若是遇到了如意之人,干脆就嫁了,也别做镖师了,相夫教子安稳一生,好过这等卖命……”
“父亲,你别说了!”
萧金藕握住父亲的手掌,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萧伍通他了一口气,道:“莫要想着为我报仇,那人是青门长老,青门……青门是杀手势力,背景神秘,那人怕是先天高手,你等千万不要招惹,切记,切记……”
说道这里,萧伍通口中溢血,就此昏迷过去。
“父亲!”
萧金藕捂住口鼻,猛的转身奔出屋门,一路奔到前院终于禁不住大哭了起来,眼泪如雨滴一般洒落。
她自幼习武,性子坚韧,从不怕苦怕痛,很少在人前表露感情,人人都说她是女中豪侠,而此时萧金藕脑中,却全是父亲的身影。
她想起小时候自己手里拿着风车,骑在父亲的脖子上看戏,总是被父亲举高高。
她想起父亲给自己买的第一支糖葫芦,想起父亲亲手给自己做的小棉袄。
她想起父亲给自己买的小裙子,自己却从来不穿,锁在柜子里。
她想起父亲从皇城给自己买的上好胭脂水粉,想起父亲喋喋不休劝她寻个郎君……
她的父亲萧伍通,在外人看来,是个威风八面的顺天镖局总镖头,是雷厉风行的武功高手,可谁人知道,他其实婆婆妈妈,唠唠叨叨,简直就与市井老妇人没什么区别,而且精通女红,会刺绣,制衣服的手艺堪比成衣店的大裁缝!
这样的父亲,就要离自己而去了么?
“父亲,你一定能挺过来的,一定能的,女儿去找医师,去给您找最好的医师……”
萧金藕止不住哭泣,她内心已是大乱,只管一路往镖局外面跑。
“大小姐……”
不少镖师见萧金藕这般模样,皆是偷偷叹气,欲言又止,也不敢阻她。
来到顺天镖局大门,萧金藕却险些与韩铁虎撞在一处。
韩铁虎这次是孤身一人前来,正想着如何给萧伍通疗伤,如何借机向萧金藕讨要那灵光熠熠的玉佩,就见这姑娘双眼通红梨花带雨而来。
“姑娘莫哭!”
韩铁虎心中一动,“听闻萧总镖头身负重伤,在下特意前来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