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痕,暗自咬了咬牙,此时此刻只想彻底将顾洹丢在这里不问不问。
只是看到她坐在那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又一阵的发软,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大牢外面,还是走了过来。
他放低了身段,蹲在顾洹的面前,与坐着的她保持着平视的状态,轻声哄道:“洹洹乖,你看,这块衣服的料子弄脏了,我们就把外衫脱掉好不好?”顾洹迷迷糊糊的坐着,一副快要睡着了的样子,但一听到这话就又精神了,警惕道:“不要脱衣服!”
戚衡竟一时不知道该夸赞她洁身自好还是该说她矫情了,同是男子,换个衣服都不肯。
他狠狠心,起身便是要离开,脚后却传来了一阵拉扯的力量,他回头一看,蹲在自己身后可怜兮兮的扯着自己衣摆的还是顾洹。
“你别走。”顾洹低声道。
戚衡看了看她因为紧张且用力而泛红的关节,心里还是一软,真准备蹲下来说什么,便在下一秒后悔自己没有在刚才走的快一些了。
因为顾洹又吐了,这次真的是一塌糊涂,两人身上全是湿漉漉的酒水,他现在十分后悔,为何要选择灌醉她这一条路。
这下顾洹也觉得身上湿漉漉的有些不舒服了,皱着眉头扯了扯衣襟,见没有拉开便没再管,直接往另一边一躺,四仰八叉的便是睡了过去,只留下青筋暴起的戚衡在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怒意。
地上睡着的人毫无防备,呼吸平稳极了,没有一点闯祸了的自觉。
戚衡黑着脸直接伸手将她的外袍脱掉,随后直接弯腰将她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怕她又吐了,还特地注意了一下不会压到胃。随后快步离开了这个满是酒气,一片狼藉的牢房。不出意外的话他这辈子都不想来这里了。
他又没将她带出天牢,毕竟她现在贪污受贿可谓是证据确凿,这里还能算得上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外面才是真的危机四伏。
顾洹睡得没心没肺的,只是身上的衣服可能确实是裹得有些不舒服,她皱着眉头又扯开了一些。
戚衡轻哼一声,刚刚不还是一副矜持的样子,现在就在这里扯衣服了?莫不是对那个叫白图的男人便是如此。他及时停止了自己危险的想法,这些日子顾洹不在身边,他总觉得生活里少了些什么,又重新思考了两人的关系,在收到顾洹的那封回信时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他不愿去想象顾洹未来给心爱的妻子叙述思念的样子,一想到她会穿上新郎官的衣裳去迎娶一位新娘,他就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知道,这种感觉可能就是爱,这个坚韧赤诚的男孩子已经一点一点的占据了他的内心。最开始他看着她鲜衣怒马,以为自己是执棋者,现在才发现自己早就成了局中人。就算这条路走下去遍地荆棘,他也要拉着顾洹一起走下去!
戚衡的眼神越发执拗,看了一眼床上无知无觉的人,也没管她,自己先换了一身干净且跟刚刚一模一样的衣服。再回头时便见窗户上睡着了的人衣冠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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