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所以伍老爹就是那种深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道理,虽说那会还没这句话。果然,每年被他这么故意噎着,还说不出话来的家伙不计其数。都能让老爹暗爽很久。
不过,少年时初一其实是有点受伤的,若不是她和亲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亲妈打她跟打贼一样,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了。所以算了,爹妈生了三个闺女,估计自己没法生儿子了,于是一直把她当儿子养,名字也是另一种心理补偿,所以她也不怪他们。
重来一次,又被笑话了,她虽想不起自己初一点名怎么过的了,不过她混到这份上,最大的收获就是,谁难受了,也别让自己难受。她可以原谅爹妈,凭什么原谅这些小屁孩?所以,别看这里头有她后来的朋友,但十二、三岁的年纪,她真心的觉得,这群孩子太讨人嫌了。
冷眼扫过,小孩子也是会看脸色的,看初一看他们,一下子就吓住了。大家一齐禁声,若是刚刚的大笑有多么大声,这会的安静就有多么彻底。
“那请初一同学上来做个自我介绍吧!”易康是位五十多岁的马列主义老太太,性情温和,原则上,这应该就是她退休之前带的最后一个班了。认真负责是肯定的,但是,真没之前那种追着喊着抓人的力气了。带班以无为而治的方式,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就拉下缰绳。摆正位置,然后让他们继续往前跑。
同学们其实挺喜欢她的,不过只教了一个学期,就没教了,为什么也不知道。她当班主任多年,对付小孩子们还是有经验的,忙自己笑着鼓掌,打破了教室那尴尬的寂静。
初一也想不起自己当初有没介绍过自己,不过她年纪小时很羞涩,一般属于窝里横的主,用亲爹的话说,就是有点狗肉上不了正席。不过,她此时内里装的灵魂与易康一样有点镶金带晚霞了,于是对谁羞涩,下面的小鬼头们?
自己站起,坦然的走到前面在黑板上写上“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九个中文数字。
“我姓伍,就是这个。”她在伍上划了一个圈,然后抬头看看下面,“他是九个单数的C位,左边四个,右边四个。将来有志成为会计的,把这九个字记清楚,填支票要用,填错一张两块钱。挺贵的!”
下面,包括易康都呆了,这个怎么成了认字课,不过,就算她是政治老师,就算她也算文化人,这九个字,她还真的不常用,正如刚初一说的,不当会计,这个,真的没什么用。
还有“C位”是什么?她猜得出意思,可是她还是觉得这娃说话是不是有点怪?
“初一,说名字。”她还是柔声提示,行驶当班主任的责任。好歹第一次班会,总得有人把气氛往回拉一下,不然下面的小崽子们得吓傻了。她都不自觉的叫了她的名字,而不是连名带姓的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