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人是自家三婶的时候苏子衿整个人都气的发抖。
她自问自己家从来没有做对不起或是亏待她们家的事情,三婶怎么就非要跟自己过不去?
“民妇见过县令大人。”
县令指向苏子衿,对马采莲说:“来,把你知道的通通说给她听。”
她眼一闭,心一横,说:“民妇亲眼所见,就是苏子衿打伤的朱地主。”
县令大人将目光缓缓落在苏子衿的身上,“如果你现在认罪的话,本官还能为你减轻点罪责。”
苏子衿没有理他,反而学着他的语言神态,对马采莲说道:“如果你现在认罪的话,县令大人还能为你减轻点罪责。”
马采莲错愕,紧接着不安的问:“我何罪之有啊?”
“做伪证可是要被赏板子的,轻则休养一段时间,重则直接下半身残废。”
苏子衿轻飘飘的一句话,令她虎躯一震,她还是说:“我没有。我亲眼所见。”
“那好。”少女一副“今天我就要和你好好掰扯掰扯”的模样,认真的发问:“你说我打伤的朱地主,敢问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打伤他?”
马采莲瞥了一眼旁边的朱荣贵,然后说:“那天朱地主去你家提亲,你找人将朱地主打伤。那人一身黑衣服还戴着面罩。”
“你刚还说是我打伤的他,现在又改口,怎么前后不一致呢?当时什么时辰?那个黑衣人身高几许?有没有戴帽子?用的什么武器?”
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马采莲都懵了,给的剧本里没有这段呀!
“我我我……”她我了半天我不出一个所以然。
苏子衿朝县令摊了摊手,表示:喏,你自己看。
“苏子衿,你无视县令大人,藐视法规,扰乱公堂秩序,你你你,你该当何罪?!”朱地主赶紧发声,咬了苏子衿一口。
县令摸了摸胡须,配合朱某人,毫不拖泥带水的下令:“将苏子衿拖下去,杖责二十。”
苏子衿抬眸看了一眼公堂上挂着的牌匾:“正大光明”,真的是莫大的讽刺啊。
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目光坚定的凝视着朱某人,说道:“朱地主,你当真以为,就只有你有证据了吗?”
话音刚落,她就伸手探进袖子里,准备拿出那张纸。
县令眼神一暗,随即扬起手里的醒木,重重朝桌面一拍。不给苏子衿丝毫机会,严肃的喊道:“一个个都愣着做什么?给我打啊!!”
眼见苏子衿真的就要被拖上木凳挨板子,围观群众义愤填膺的纷纷举手表决:“不许打!不许打!不许打!”
“你个收了黑心钱的贪官污吏!你算哪门子的父母官?”
“贪官下台!下台!下台!”
要问围观群众为什么一窝蜂全部偏向苏子衿,答案是这都是金钱的力量。
县令斜睨了一眼朱地主,眉头紧蹙,赶紧下令:“把他们轰出去!”
衙役们拿着杀威棒就要将围观群众打出去,这要按平时,大家早就噤声了。谁料,此时此刻他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个个激动不已,拦都拦不住。
趴在长凳上的苏子衿,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自己导演的一幕,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她不紧不慢的对县令问道:“大人,您可知道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你这是什么意思?”县令气得眉毛一跳,死死盯着她,眼眸里有烈火在燃烧。
“如果……明明是他强抢民女不成,反告我受害者,这样的状告都能被受理,这样的状告都能成功。那您算不算是公然藐视王法啊?带头颠倒是非黑白,按律当斩啊!”
“你!你胡说八道!”
苏子衿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懵懂无辜的问:“我胡说八道?那好,咱们就看看。”
她拿出袖子里的纸条,正是那日朱地主强抢民女不成,反被苏子衿威胁亲手签字按手印的认罪状。
她本想留着做个保障,以后拿去敲诈他也是好的,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看见这张纸,朱某人顿时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等他反应过来,场面已经不为他们所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