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了。”这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直直劈的苏子衿外焦里嫩。
她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好不容易拿出勇气踏出这一步,好不容易在这儿等那么久,结果却得到陈言青请假没来的消息。
苏子衿苦哈哈的对苏池笑道:“那你乖乖去上课吧,跑慢点儿。”
“姐姐,那个老师说,陈哥哥是有事所以没来的,没有生病。”苏池安慰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谢谢宝贝儿。”
怀着满心的失望落寞以及复杂,苏子衿来到之前的“客云楼”,今天正是知州大人为母亲举办寿宴的日子。她答应过掌柜,会来这里帮忙的。
“你们去寿宴里面伺候。”
“你们就负责传菜。”
“你们负责在厨房里打下手。”
“都给我忙起来!忙起来!”
苏子衿被分在了在寿宴里面伺候,她的工作就是等传菜的人,将菜传到她这里,她再一一分到客人的桌子上。相对于后面的几个工作,她的倒还轻松。
眼前是高朋满座,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笑语连连。
欢快的气氛一点儿没有感染到苏子衿,她还是满心的阴郁,直到他的出现——
她的耳边忽然响起:“苏子衿?”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好听,一如既往的乱她心弦。
她惊喜的抬眸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陈言青的笑脸,还有那一双笑弯了的眼。
“陈公子?”不知为何,她满心的阴郁通通消失不见了,她不自觉的唇角上扬,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来这儿……”陈言青看了看身后坐满有身份的,热闹的宴会,然后反问道:“你来这儿又是做什么的?”
苏子衿:“我来这儿用劳动赚钱,好吧好吧,我就是来打工的。”
听罢,陈言青惊讶的眉毛一挑,随即看向她身后的堆得一桌的菜。问:“这是一会儿要上的菜吗?”
“对呀。”
于是陈言青就十分自然的帮起了忙,苏子衿看见靠墙边的一个席子竟空了出来,她下意识的就看向自己身边的这个少年。
她抢走了他手里的饭菜,她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她问:“莫非你是这寿宴里的客人之一。”
陈言青愣了一下,许是没有想到连这都被苏子衿发现了,他解释道:“嗯,先父与知州大人有些交情,沾了他的光,我才得以坐在这里。”
“先,先父,也就是亡父了……我都问了些什么呀,惹人伤心可怎么办?”她心里那叫一个悔不当初。她抱歉的说:“对不起呀,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陈言青温柔一笑:“没有关系,你无需道歉的。”
苏子衿见他温柔满带笑意的眼睛,透着一丝忧伤,顿时莫名其妙的心疼起来。
她正准备出声安慰来着,旁边就有人说话了。
一位长相刻薄,说话也刻薄的人忽然惊奇的唤了一声:“哎呦,这不是罪臣之子吗?”
“罪,罪臣?”今天这个信息量有点巨大呀!苏子衿只默默,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鞋面。
陈言青没有其他的反应,只是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十分乖巧的苏子衿。
见宴会上无数的目光向自己这个方向投来,贾仁义立马就闭上了嘴,装模作样的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说道:“看我这张嘴,该打该打。这不是前任知府大人的儿子,陈公子嘛,我瞧着还真是亲切呢。”
某女再次惊了:“陈公子的父亲竟是前任知府?府台大人?从四品的官!比眼前的知州大人的官职还要高!这,啊这!”
贾仁义又忙关心似的对陈言青问道:“你们现在搬到在哪个小村子了?哦对了,你手里端着这些饭菜,该不会是伺候我们的下人吧?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一见来者不善,苏子衿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她暗道一句:“我曹,他是不是要搞事情?!”
陈言青俊逸非凡的脸上没有丝毫愠怒的表情,仍旧是礼貌有加的浅笑着。只是他眼中的那层温柔消失不见了,变成了恍若深潭般的高深莫测。
他不卑不亢,语气平静道:“晚辈见您也倍感亲切,毕竟先父没出事时,您还是我府中的座上客。虽然先父出事后,就再未见过您。但不成想,在这儿遇见了您,倒也是缘分了。”
听到这里,稍微了解当初这件事情的人,都对这个故意嘲笑陈言青的贾仁义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但凡长了耳朵的人,都能从陈言青的只言片语中,听出这贾仁义是个无情无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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