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你姐姐打一顿啊?”
我姐的厉害,竟然声名远播到这条街上来了?
我笑笑:“她不打人,很温柔的。师父一家出去了,我在这边守院子。”
几个邻居听了我们的对话,关心地问道:“你一个人睡,怕不怕啊?”
一个准大师,岂能说怕?
我哈哈大笑:“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鬼,真想见一次。”
他们相信,因为师父的形象太高大了,想必这徒弟一定学了些旁门左道。
回到悠然居,坐在客厅,没一件业务。
想想也对,离过年只有十多天了。该结婚的,上梁的,搬家的,都早已“该”完了。
除非突然死了老人,来择个下葬日子;或者住在医院,将死没死,来测个字,能不能吊着这口气,过完年再死。
除了这两种情况,几乎用不着来悠然居,所以,没什么生意很正常。
我也不想有什么生意。这些又不是什么好生意,对别人家来说,都是很痛苦的事情。
我就枯坐。
幸好左邻右舍中有些闲人,进来陪我聊天。他们对师父家知根知底,聊着聊着,不免向我讲些师父家的往事。
比如,他们围绕着师父师母到底是去上海还是深圳,开展了讨论。有的人说一定是去了上海女儿家,有的人说,那也不一定,是去深圳儿子家。
我说:“去了深圳。”
他们都不可思议,说我一定记错了。应该去上海。
作为一个准测字大师,懂得“从微知著”。他们这争论,又是什么意思呢?儿子和女儿,去哪一家都正常。
我望着他们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嘛。“
他们笑笑,不说这个话题了。
静静地想一想,这其中的信息量还蛮大。
他们不说,我也不问。别人家的家事,知道得越少越好,何况是师父家的呢。
大象要踩死蚂蚁,蚂蚁问:“为什么呀,你要给我个理由。”
大象冷笑一声:“亲爱的,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这时,走进一个女人,邻居们知趣,纷纷撤退,这是他们平时不太上门的原因——测字时,免不了涉及个人隐私。围观很不礼貌。
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长得美丽。
我之所以强调“美丽”,是因为“美丽”比“漂亮”高一个层次。指的是比漂亮更知性,更雅致,更有气质,更有吸引力。
除了第一印象好之外,接下来,她让我的好感度顿时上涨百分之一千。
她没问师父在不在。第一句话就说:“你是万山红先生吧?”
奔着我来的,我自然高兴,破例为顾客倒茶。
她眼睛含笑地接过茶杯:“我以为你一直在‘夜谈室’上班呢,问了粉店的人,说你在这边。”
她是特意追随而来的,好感度唰唰唰,一行白鹭上青天。
我笑道:“白天在这边。”
她双手握着茶杯,说道:“我不测字,想问一件事。”
我明白,她需要心理疏导。
“说吧。”
她开始诉说……
听完,我笑道:“你说了这么多,我总结一下,你与老公十分恩爱,你也遵守妇道,是一个好女人,但你婆婆总是怀疑你跟别人有染。是不是这样?”
她点点头,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望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我移开了目光,问题就出在她那双眼睛上。我与他对视,也不敢正视她。
我,万山红,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人,她已婚,年龄相差这么大,她不可能爱上我,我却接收到了她眼波中的异样信息:
她眼中波光流转,含情脉脉,好像在和我恋爱一样,
我说:“不急。我慢慢替你分析。你的眼睛应该去动一下手术。”
“啊?不会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