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个字分开,写成:“厅,戈”,问道:“它是不是由这两个字组成的?”
明白比划一阵:“对。”
我解释道:“戈,兵器,刀枪之类。你们几百人竞争三个岗位,是不是一场战斗?笔试以笔为戈,面试是唇枪舌战。通过这场战斗,分出胜负,然后就进入厅里。
你测的是‘成‘字,正好符合这一点,通过竞争,最后进厅。”
他双手作揖,拱手道:“谢谢老弟吉言。”
我就不再跟他说这件事了,说多了,会让他的心总是悬着,牵挂着,便问:“乌乡那边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他喝了一口茶,说道:“跟你不相关的,我就不说了,你的熟人朋友的情况,我也没怎么出门,只知道一些。”
“快说。”
“那个姓向的村霸判了五年。他的女儿倒是没事。”
“这个我知道。他家在乌乡的势力还是挺大,盘根错节。”
宋会长出版了一本诗集。
“这个也知道,他寄了一本给我。”
“哦对了,张局离了婚,净身出户,与虞美人结了婚,不过,听说结婚之后,两人又吵吵闹闹,日子过得不舒畅。”
“那不用说,虞美人开放,外面不知有多少男的。”
“说到他,我又想起来了,陈处给张局打了个电话,叫他各扫自家门前雪。张局这会儿没找我麻烦了。”
“他要真找你麻烦,你找他前妻,鼓动一下,保证拱翻他。”
明白笑笑:“他不找我麻烦,我就不管他的瓦上霜了。”
“忆桐还好吧?”
“没多大交往。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我记得你与陈二爷有交往。”
“怎么啦?陈二爷。”
“死啦,你不知道?”
我几乎要昏倒,半天才喘过气。问陈二爷死了多久。
明白说:“都埋了,在广西那边没有运回来,就地火化。”
我半晌都没吱声。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何老师,开口就质问道:“何老师,你舅舅过世,你怎么不通知我?”
她半天没说话,然后道:“万老师,那条街上的邻居都没通知啊。”
“我不是邻居,是正式向他拜过师的。”
“啊,拜什么师啊,我不知道啊,万老师。”
“好好,不知道就算了。”
“我们从没听他说过。”
“好,没事,我错怪你了。”
挂完电话,我对明白说:“你先坐坐。”
我用红纸和硬纸盒做了一个神位,到客厅摆上一张方桌,把陈二爷过世的消息告诉我娘,说我要祭一祭。
我娘听了,也大吃一惊,说:“应该祭一祭。正好鸡鱼肉都有。”
摆上祭品,点燃香烛,明白也从书房出来看我祭祀。
我跪下道:“陈列师父,弟子万山红不知您已归仙,闻讯已迟,未能亲赴广西送您一程,特备薄酒三牲,遥祭忠魂,人生有期,仙乐永享。”说罢,三叩。
洗了手,回到书房,明白说:“万老师,你是忠义之人。”
我说:“生我者父母,教我者老师、师父。特别是‘师’字,是上了‘天地国亲师’牌位的,一定要尊敬。”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我爹从外面散步回来了,明白又到客厅陪我爹聊天。
我娘对我爹说:“明局长这个人会做事,给我们送了好多东西。鸡啊,鱼啊,都搞干净了才送来。
这里不比粉店,粉店杀个鸡,剖个鱼方便,这个地方讲环保,活物都要提到菜市场去弄。”
我笑道:“明局长就是搞环保的嘛。”
吃过中饭,送明局长下楼,我说:“祝你三月份一炮而红。”
他抱抱拳:“年后见。”
次日,就是除夕,我给师父拜年,得知他的情况越来越好,师母仍在深圳。
我又打电话给师母。和她聊了一阵。得知那辆路虎,后来她还是送给了她弟弟。
我也没说什么,毕竟,疏不间亲。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