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容一笑:“我看过一本书,介绍的是晚清重臣胡林翼。他被朝廷派去贵州镇远当知府。就是现在的那个旅游城市镇远。
镇远当时可是个偏远地方,土匪特别多。分成好几派。在胡林翼之前,每一任知府都干不长久,不是降级,就是调到最偏远的地方去。”
陈总说:”他们都没把土匪镇压?”
我点头道:“对,没有一个人把匪患治理好了。”
“胡林翼去了就专门治匪?”
“没有,胡老爷子才不管这些事,他天天坐在衙门里喝酒。”
“喝闷酒?”
“也不是。找地方上的绅士谈诗文。几派土匪没把新来的知府当成回事。胡林翼也确实没去剿匪。还通过地方绅士邀请一个匪首来喝酒,和他交朋友。
匪首也不怕,来就来。胡林翼就送些枪给他,委任他代理自己去剿匪。等这支土匪和别人血拼得差不多了,他又挑起其他几支土匪的矛盾。
反正,他的工作就是挑起土匪与土匪之间的矛盾,等几支土匪拼得差不多了,他才带着队伍去收拾最后一支残匪。”
陈总听了,笑得合不上嘴,你就是挑起矛盾,然后再去收拾残局。”
我正色道:“我只是打个比喻。从古人中学到一些做事的方法而已。不能把群众与古代的那班人类比。只是从中找到可以类比的手段。”
陈总道:“山红,你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也给我启发,以后招人,要招些有实际才干的人。”
我想了想,说道:“主要是这个项目特别,要与基层各色人等打交道。至于其他岗位,还是招大学生好,只是多轮岗,多压担子。就可以发现人才。”
两人谈了一阵,差不多九点,陈总说:“你回去休息吧。”
回到房间,刚关上门,沈处电话来了,说要过来。
我说:“好。在旭日。”
我洗个澡,休息一会儿,沈处到了。
两人坐下喝茶。沈处翘起大拇指:“神算,果然丁处上去了。”
我笑笑:“你也许有点希望了。”
他忙问下一步怎么办。
我说:“四个字,按兵不动。丁处上位,皮处纠缠不已。会四处告状。丁处也不会闲着,极力打压皮处,矛盾就会爆发。
你一定要做桃花源中人,谁的事都不管,到时候再说。”
“会形成一个什么局面?”
“玩个游戏。”
沈处一听就懂。写一个“乱”字。
我哈哈大笑,说:“会换血。”
他一惊,忙问:“一个乱字,怎么会换血?”
我从容不迫地给他解释:这个乱字,最原始的意义,并不是混乱、紊乱、扰敌,没有秩序。这都是引申出来的意思。
它的本意是上下两只手整理架子上散乱的丝。整理丝,就是梳理。那些打结的地方,解开。万一解不开,就把那几根丝丢掉,或者剪断,重结打个结连起来。
于是一来就说明,如果有解不开的结,就会有丢弃,剪断的事情发生。你现在唯一要恪守的,就是不去做那根丝。上班就去,下班就走。离向三球之类远点。”
“哪个向三球?”
“向德辉嘛,他上下是三个球连在一起。”
沈处哈哈大笑,说:“你这个概括能力,比你测字的水平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