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不领你的情,还说些那样的话?”
听到这样直白的问题,商羽落明显一愣,却依然轻轻叹道:“因为,我是商羽落。”
孟传情和鄢商慈皆是一怔:这算是什么回答啊!却不知,靠在柱子上的桑俊听到这个名字差点跌倒。他双臂抱怀,仔细打量着孟传情对面的两个女子。上楼后,他并没有特别留意她们,想不到…
霓裳羽衣,红白劲装,碧环银簪,剑长七寸三,这不就是江湖传言的那个人吗?
为了确认,桑俊将临近的桑幼忧拉到身边,低声问道:“她说…她叫商羽落?”
“对呀!她刚刚还救了我们了。”
“救?”显然是有些不相信,他附到桑幼忧的耳旁说着什么。
“什么?”听罢桑俊的话,桑幼忧一惊,“你没弄错?”
桑俊摇了摇头。
桑幼忧望向孟传情,见他和商羽落相谈甚欢,突然冲上前去,拉起他的胳膊,道:“二表哥,我们走!”
“幼忧,怎么呢?”孟传情不解。
“你…你不能再和她说话了,也不能再和她坐在一起。”
“为什么?”
桑幼忧指着商羽落道:“因为,她是邪阴派的掌门人,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女魔头!”
“女…女魔头?”听到这样的话,孟传情惊得差点跳起来。不是被这个响亮的名头给吓到,而是,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举止大方,谈笑自若,人如其名的女子会是个魔头,而且还是排名第一。
商羽落神情不变,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停在孟传情身上,淡笑道:“现在知道为何人人惧我了?”
孟传情道:“你真是?”
商羽落道:“借你一句,如假包换。”
“商羽落,一年前接任邪阴派掌门人之位,江湖传言四个第一。”桑俊冷冷地看着商羽落,插口道:“第一女魔头、剑道第一高手、以及那一份当今天下无人能及的定力。面对任何事情都能够淡然相对,处变不惊,定力十足,是江湖公认第一好脾气的人,不嗔不怒。但同时也是江湖公认沾染血腥最多的杀戮者。”
听到这样的话,商羽落依然是一脸淡笑,真如桑俊所说,定力十足。孟传情两眼发光,好奇地盯着她。他是越来越佩服这个姐姐了,能得到这么多第一,也是一份了不起的成就吧!但是,他打心底里就不相信这些江湖传言,他只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
一个保持着这样淡定笑容的绝色佳人会是杀戮者吗?若一个人的双手真的沾满血腥,又怎么还能保持着这样一份无人能及的高雅气质?
“二表哥,你听到了吗?你可是堂堂武林庄的少庄主,怎么能与魔教中人为伍呢?若是让姑父知道了,那…”桑幼忧使劲地拽着孟传情,想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她本对商羽落并不反感,但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后,她突然开始担忧起来。毕竟商羽落是武林中人人畏惧的魔头,再怎么和二表哥投缘,也不能让他们走的太近。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及得上孟传情的安危重要,她也非常清楚他在家受着怎样的钳制。
自小孟凡尘就对他不善,不许他结交朋友,不许他接触武林之事,不许他出庄…在他身上有太多的不许。正是因此,十岁那年她才毅然离家去西域学商。她记得当时姑姑将她带到一片原野之地,告诉她,只有拥有了永无止境的财富,才能够保证自己不被人欺负,也可以让别人不被欺负。带着这样的念头,她去了师父的身边,努力学了一身经商的本领,在姑姑的帮助下借机掌控了武林庄的财富。
正如姑姑所预想的那般,财富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地位,从此,寄人篱下的下的她就有了话语权。这两年来,为了保证武林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孟凡尘不得不低头向她要钱扩展武林庄,渐渐让武林庄成为天下第一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她可以让武林庄一夜致富,也可以让武林庄一夕变穷,因此,孟凡尘多少对她还是有些忌惮的。
每次当他责骂孟传情时,只要她出面阻止,他便不再追究。看到二表哥经常因偷溜出庄而被姑父责罚,她便一次次地组织了搬家,只为了让他能够在搬迁途中光明正大地游玩。她心里明白,若不是自己一再用钱威胁着姑父,二表哥不知道还要受多少的气。
但是,今日二表哥与魔教中人在一起的事,若是传到了姑父的耳里,以他以往对二表哥的态度,必定又是一场重罚。这一次,就算她出面求情,也无法护得二表哥的周全,因为,她曾经和姑父有过协议,她不插手江湖之事。
“那又怎样?”孟传情冷笑道:“从我对付孟雪夜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不再逆来顺受了,我要绝地反击!”
桑幼忧一愣,松开了手,道:“你…你说什么?”
孟传情道:“我决定了,我要在父亲出关之前闯出一番成就来。等我声名大噪时,看他能耐我何。”
桑俊和桑幼忧皆是一惊,瞪大眼睛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桑俊道:“庄主闭关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你确定自己做的到吗?”
孟传情没有回答,眼里却充满了自信。
桑俊嘲讽道:“想出名还不容易,跟在这女魔头身边,不出一日就名震江湖了!”知道了商羽落的身份后,他就对其产生一种莫名的敌意。
“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尽管商羽落定力十足,但她身边的江末宁却没有那么好说话,她一脸怒容,指着桑俊质问道。
桑俊不理会她,只是看着商羽落,冷声道:“接任掌门不过一年的时间,就有十六个高手命丧你手,三个帮派被灭门。江湖上人人畏惧于你,我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