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大王生病,特意跑到几里地外的村里买了四块豆腐。
莫谦没有拒绝下属们的这些好意,因为他的体质的确不怎么好,他的前身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差了,在县学读书,连饭都不怎么能吃饱,营养差的太多。
这些日子又天天呆在军营,而且长途跋涉,一淋雨,莫谦这个小身板就有些吃不消了。
伸手夹起一块豆腐刚准备送进嘴里,忽然外面的士兵进来禀报说下午那个老头又来了。
莫谦一听李邦华去而复返,立刻起身准备到营门迎接,哪曾想刚出帐门,迎头便撞上李邦华和粱士济二人。
“李公,您来了也不打声招呼,也不等我去门外迎接。”
李邦华哈哈笑道:“不必了,我自己又不是没脚,自己进来不就行了!”
莫谦笑了笑,把目光看向了李邦华身边的粱士济。
他说:“李公,这位是?”
李邦华介绍道:“这是清江知县粱士济,也就是现在峡江县的守城官!”
莫谦一听,顿时大吃一惊。
“原来是梁大人!”
粱士济仔细的看了几眼莫谦,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能把谢学龙打到毫无招架之力,李犹龙大败溃逃的人,不简单啊!”
莫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承蒙夸奖,二位快请坐,快请坐,二位还没用餐吧,在我这吃点?
李邦华摸了摸肚子说:“刚准备吃晚饭,我这位梁兄非要来见见你,说想看看你这少年长啥模样,这不,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来人啊,准备饭食!”
李邦华和粱士济分两边坐下,当粱士济看到主帅案桌上的那碗米饭和豆腐时,他不禁愣了一下。
“莫大王平常就吃这?”
“行军途中,有此饭食已是奢侈了!”
粱士济点了点头,“能与将士同甘共苦,不搞奢靡之风,老夫现在才知道,我们输的不冤,你作为义军统帅一顿饭都能如此朴素,你的那些将士们哪里能不为你拼命啊。
孟暗老弟,你我恐怕都做不到这位后生一样,能如此朴素啊!”
李邦华听了不禁哈哈大笑,他说:“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冒着丢掉自己这六十多年的名声,而选择从贼么?”
“哈哈哈,若天下的反贼皆如他一般,那便是我中华之福了!”
“说得对,可惜像莫小友这样的反贼怕是千年也难遇一人啊,什么高迎详张献忠李自成之辈,什么十三家七十二营豪杰,我看他们加起来连我小友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他们那些人,除了会烧杀抢掠搞破坏,还会干什么?
我这小友可不一样,他所攻占的地方,百姓有田种,有饭吃,有衣穿,像他这样的反贼,阅尽史书,你怕是也找不出几个来吧?”
粱士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他说:“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能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中便能席卷赣西赣中了,孟暗兄,恭喜你了!”
“何喜之有啊?”
“终得明主啊!”
“哈哈哈!”李邦华听了不禁仰天长笑,这一笑,他在大明朝廷所受的三十年的气烟消云散。
第二日一早,莫谦率领九千大军进入峡江县城,峡江守城官粱士济在亲兵的护卫下‘拼死逃出重围’,最终夺了一条小船从赣江上逃走,一个时辰后,满身伤痕累累的粱士济被新淦的守军给救了上来。
新淦知县刘拯一看来人是自己的同僚粱士济,忙问:“梁大人,你怎么这副模样?”
粱士济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反贼攻破峡江,我那三千弟兄全军覆没啊!峡江自知县彭楫以下官员皂吏,全部以身殉国了!”
刘拯早在昨天就知道城外发生了一场大战,从马脑山战场逃回来的三千官军已经把消息告诉他了。
刘拯得知反贼在官道两侧设了埋伏,打的一万官兵是丢盔弃甲后,顿时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官军打了大败仗,这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刘拯马上收拢了城外的溃兵,把他们全部收拢起来给他守城。
现在看到在峡江守城的粱士济也兵败了,刘拯马上意识到,反贼的目光马上就要瞄准他的新淦县了。
刘拯不敢耽搁,马上写信派人送往省府南昌,请求援兵!
正在南昌招兵买马的刘宗祥在收到刘拯的求救信后,不禁气的差点直接去见太祖皇帝了。
“李犹龙这厮,误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