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输液的那只手。
果不其然,扎着针头的地方流出少许血,已经在手臂上干涸,好在没有跑针。
这会清染不想说话,转身准备去给谢映安倒杯水。
她刚转身,谢映安就在身后拉住她的手,他暗哑的声音里有着急迫:“李清染,你要去哪?”
清染蹙眉回过头欲挣开手臂,却在看到谢映安有些脆弱的表情时,停止了挣扎。
“我去给你接杯水,”她解释:“你先放开我。”
谢映安执意不放:“我不渴。”
不渴拉倒!
清染重新在病床边坐下,她抬眸认真的看着谢映安,问他:“谢映安,我让你觉得很没有安全感,是吗?”
不等谢映安说话,她面无表情,继续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今后余生还很漫长,我们身边新的朋友不会断,类似的事件会发生,而且可能不止一次,我——”
“李清染!”谢映安打断她接下来的话,他突然松开了她的手,将没输液的那只手臂,覆在眼睛上,声色听不出情绪:“给我点时间,我……”
我,我试着改。
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
清染心里也不怎么好受,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谢映安的情绪,已经能影响到她的情绪了。
但谢映安似乎曲解了她的意思,她从新抓住谢映安覆在眼睛上的手,一只膝盖跪在床上半俯下身与他对视。
她将刚刚未说出的话,再次一字一句问出来:“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觉得有安全感?”
谢映安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话,表情愣愣的、呆呆的,眼睛更是一错也不错的看着清染。
良久,他终于反应过来。
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愉悦至极的笑,连黑眸都闪起了久违的星辰,他手臂突然用力将半俯在他身上的清染拉近怀里,单臂环住她瘦削的肩膀。
少女莹润的耳朵就在他唇边,他缓缓闭上眼睛,到底做了个人,只道:“这样就好!”
隔着薄薄的衣服,能听到两人急剧跳动的心跳声。
怕影响到谢映安吊瓶,清染很快就挣扎着重新坐在了床边。
室内又恢复寂静,清染去接了杯热水过来,这次谢映安倒是听话的喝了下去。
也不知谁通知了赵艳。
等赵艳急匆匆赶到急诊室的时候,晚上值班室里没什么事,刚溜达过来查房的医生,得知她是谢映安的母亲后。
开始在旁边责备她这个家长:“孩子发烧都烧成什么样了才送过来?你们这些家长到底在做什么?有空也要多关心一下孩子的身体健康好吗?”
赵艳看着病床上挂着吊瓶的儿子,瞬间红了眼眶,不等医生教训,她自己就足够自责的了。
谢映安从小到大身体都很健康,像这样发高烧且反复不退的情况还真的是第一次发生。
赵艳来了之后,就让清染和李清墨先回去,由她来照顾谢映安,反正不用住院,两瓶盐水挂完,就可以回家了。
餍足的谢映安也心情愉悦的催促清染先回去,在赵艳没注意到的时候,他低声对清染道:“明天我去找你。”
清染:“……好。”
清染确实很累了,几乎没怎么推脱,就拎着隔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的李清墨一起回去了。
可能是药里加了催眠的缘故,等清染走了,谢映安也开始犯起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