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必要。
作恶者只需去承担恶果接受惩罚即可。
至于裴氏的心魔迷障,净业庵内自会有人帮她“剔除化解”。
姚冉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在常岁宁面前提起母亲,而她似也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话了——
“如此便不打搅常娘子养伤歇息了。”
常岁宁微点头:“姚娘子慢走。”
姚冉能够感觉得到对方待她没有任何戾气敌意,却也正如对方方才所言——二人之间没有和解的可能。
姚冉福身,转身离开茶室之际,面上浮现了一丝艰涩笑意。
她有什么道理奢求常娘子谅解呢?母亲做了那样的事,而她选择做一个沉默的帮凶亦是事实。
赔不是,应当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而不该成为拿来绑架逼迫别人原谅的托词……她应该明白这一点。
姚冉红着眼睛深吸了口气,耳边仿佛再次响起女孩子方才的那句话——你只需去寻求与自己和解之法即可。
她慢慢走了出去。
常岁宁坐在原处,垂眸望着自己在茶汤里的模糊倒影。
从周家村,到周顶,再到裴氏——
阿鲤的仇,已经悉数讨回来了。
茶汤里的倒影模样在她眼底变幻着,时而是她原本旧时模样,时而是阿鲤幼时的笑脸。
最后,那些幻象悉数消散,恢复了清晰与真实。
自此后,这便是真正的“她”了。
常岁宁抬眼,微转头,看向茶室窗外的那丛青竹。
阿鲤之事已了。
那么接下来,她便要去做自己的事了。
喜儿从外面走进来,见得少女盘坐于小案前,侧首望向窗外的背影,莫名就放轻了动作,乖乖站在一旁,并未出声打搅。
如此静坐半刻钟后,常岁宁方才起身,离开了茶室。
外面的姚家人都已经离开了,见妹妹出来,常岁安便迎上去:“宁宁,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些吃的来?”
常岁宁摇头,视线恰巧落在了屏风旁挂着的那件玄色披风之上,便随口道:“阿兄晚些若是得空,便帮我将这件披风还给崔大都督吧,并代我同他道一句谢。”
常岁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点头答应下来:“好嘞!”
……
姚家老夫人一行人回到住处后,待姚冉喝罢药,曾氏轻声询问道:“祈福大典虽毕,但还需在寺中持斋满七日,眼下才第二日而已……冉儿可想回府中休养?若是想回去,我们便去圣人面前求个恩典,想来圣人也是会准允的。”
突然发生这种事,没了母亲,又毁了脸……
曾氏在心中叹息一声,满眼心疼。
“多谢婶婶。”姚冉轻轻摇头:“但我没事,我想留下来继续为大盛祈福。”
曾氏有些犹豫,正想着要不要再劝时,姚家老夫人开了口:“既然冉儿有这份心,那就留下便是。”
“但医官交待了,堂姊如今还是要多多歇息的。”姚夏在旁说道:“堂姊喝了药,不如睡一觉可好?”
姚冉未有逞强,点了头。
她也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了。
待姚冉去了卧房歇息,姚家老夫人与曾氏不免叹息了一阵。
“报应啊……”
“这个裴氏……”曾氏咬了咬牙,拿帕子按着眼角:“只是可怜了我们冉儿。”
说着,话音一顿,抬起一双泪眼看向老夫人,试探问道:“但话说回来……大伯他……那常家娘子当真是大伯的孩子?”
此言一出,老夫人只见孙子孙女也立刻齐刷刷地看向了自己。
“此事……”老夫人摇了摇头:“我还真不清楚,但按说……老大他不像是这种人才对。”
“可那裴氏既有此阴毒之举……”曾氏说着,声音莫名还是低了低,实在也是裴氏往日淫威太甚,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此时忽然能挺起腰杆儿来骂一句,胆子却一时还跟不太上:“想来也不会是毫无凭据吧?”
“是啊祖母,您再好好想想呢?”姚夏满脸殷切:“大伯父在进京前,可有过什么红颜知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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