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他刀下从无冤魂。”
“你口中嗜杀成性之人,此时且以年迈伤残之躯在外御敌,而你又在作何?藐视法度,不分青红皂白即行伤人之举,以道听途说之言玷污忠良吗?”
“你……”长孙寂面上一阵红白交加,他试图甩开常岁宁的禁锢,却如何也挣不开。
直到他的两名随从上前,对方才将他的手腕松落。
“看好你们家郎君。”常岁宁口中在与那两名随从说话,目光却扫向身侧少年:“再敢乱咬人,我拔了他的牙。”
她是看在对方是苦主的份上,在此局面下,被悲痛蒙住双眼也算有情可原,才不与之一般计较。
但她是同情,而不是亏欠。
她和她阿兄并不欠长孙家什么,不该无限度的去承受对方的情绪。
长孙寂被家中仆从拦住,衙役也上前控制局面,常岁安将要被带下去之际,忽然转头急急喊道:“宁宁!”
他眼里全是泪,此刻却拼力忍下,喉咙里的委屈哽咽也被他悉数压下——
“你别怕!很快便会水落石出的!”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足够笃定。
常岁宁心中涩然。
傻阿兄,这个时候还要倒过来安慰她。
阿兄年少未经磨砺,又因在富贵和气中长大,滋养出一颗过于纯粹的赤子之心,却不知这世上冤案无数,若束手而待,永远不会有水落石出之时。
“他都说了他没害人,怎还要将他带走!小岁安是不会撒谎的,这些人怎么不讲道理!只会欺负人!”
一旁的阿点急道:“小阿鲤,咱们把小岁安带回家去吧!他脸上都脏了,咱们带回家给他洗一洗!”
他说着,就要上前去抢人。
“现在还不行。”常岁宁握住他的手臂,安抚道:“先不着急,我会带阿兄回家的。”
“我倒要看看你们要使出什么手段来帮他抵赖脱罪!”长孙寂紧紧盯着那说话的少女。
“我要使的手段,便是将杀害长孙七娘子的真凶找出来。”常岁宁看向他:“到时,我要长孙郎君当众向我阿兄赔礼道歉。”
长孙寂一字一顿道:“若凶手果真另有其人,我不单要同他赔礼,我还要另备一份厚礼与你磕头道谢!”
话说得有模有样,但这般语气显然根本不信会有另有真凶,只是堵人的气话而已。
常岁宁却不在意他如何想,只道:“好,我答应了。”
“你……”长孙寂心口一堵,伸手指向她的鼻子,刚要再说话,却被父亲的声音制止了。
长孙彦走了过来。
今日他来此是为听审,案情却突然停滞不前,他虽未急着置喙什么,但面色也很不好看。
一母同胞的幼妹被害,他心中的悲怒比起儿子只多不少。
且除了悲怒,他更多的是遗憾不甘——替妹妹感到遗憾不甘。
此刻,他定定地看着那与他妹妹年纪相仿的少女,眼底一片冰冷。
那少女却似半点不惧他,反而镇定地迎上他的视线,平静而笃定地同他道:“长孙大人,杀害长孙七娘子的凶手另有其人。”
“是吗。”长孙彦冷冷地丢出两个字来。
常岁宁:“是。”
迎着周围无数双视线,她道:“我已查到了一些线索,相信很快便可真相大白。”
“那我长孙家可就等着常娘子口中的真相了。”长孙彦沉着脸拂袖而去。
长孙寂跟在他身后离去。
随着常岁安被带下去,长孙家的人离开,围观的人眼瞧着没了热闹可看,也三三两两地开始散开。
“也不知荣王世子的病何时能好?几时才能出面作证?”
“你们听到没有……那位常娘子方才说,她已查到线索了?”
“……”
众人议论着离去,崔琅压低声音问:“师父,你都查到什么了?果真能帮岁安兄洗清嫌疑了?”
常岁宁却摇头,道:“没有,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她查到的那些远远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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