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对方多次要挟她与常家,不止一次刺杀崔璟,暗中助反贼成事祸乱江山子民……这些债,待她来日站得更稳些之后,她都会一笔笔算清楚的。
他清明上坟,给祖宗们烧纸折的金元宝时,都不敢有这么个烧法儿!
而这些时日,他不单见到了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钱财,更看到了这辈子原本都没机会触摸到的藏书,吕秀才感慨之下,不禁吟诗一首,骆观临勉强听完,嫌弃地走开了。
她人生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对父亲的举动表达了不满,她与父亲清楚地说明了自己的底线,如今她得大人重看,自当尽心尽忠。莫说父亲之言毫无凭据了,纵然确有其事,她也不会去刺探泄露大人之事。
这座院子是她随常岁宁刚来刺史府时便住下的,只是此前是她独住,今日回来后却发现,院中多了名仆妇,问了才知是常岁宁为她备下的,用来照料她的起居琐事。
……
听闻是赠,甚至不是借,骆观临更觉吃惊了。
已经娶妻的李录在信间甚至丝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恰到好处地与她透露出,她与他才该是同路之人,而他如今的妻子马婉,只是女帝安插在荣王府的眼线而已——
合着……无绝在乔央那里,已转世投胎成狗崽子了?
看着乔央借此来宽慰于她的那些话,常岁宁心底又生出一股愧疚来,或许她至少该将无绝还在世的消息告诉乔央吧?可现如今无绝抱病之下,尚且下落不明——
他给她的帮助,远不止这三百万贯钱——
沈三猫甩着袖子往前走:“不愿抓老鼠的猫,养来何用?”
所以,怎有人费心费力做了许多,却又好似总认定自己的心意“不足以拿得出手”呢?
这人真怪,却又怪招人稀罕的。
不多时,阿稚入内,捧着一摞书信:“女郎,这些皆是今日送到的信件。”
世上竟有如此钱多好骗之人?
此次看在父女的情面上,她只当不知,但下不为例,若父亲再有此类行径,她便只能将父亲来信交由大人过目了。
她定会将无绝找回来的,待到那时,她再去信向乔央报平安不迟。
末了,又道:【婢子不会妨碍您做大事的,刺史大人说了,大事需要人做,小事也需要人做,有婢子帮您料理好小事,您才能专心去做大事。】
她“睡”了十余年,这十余年间的空白,是她该去尽快恶补的不足,而绝不可成为她盲目轻敌的无知无畏。
所以,崔璟送来的这只“宝匣”,算是帮她省去了许多麻烦,等同将她所需要的讯息筛选完毕后,精准地给到了她最需要的部分。
字迹虽略显笨拙,但信上所言之事却很有力量,绵绵在信上说,她已去了国子监医堂中做事,定会好好把握机会。
她是有过重挫倭寇的事迹,可到底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时光飞转,事物更迭,正如她在登泰楼第一次见到烟花时还曾被吓了一跳。
他的“想要”,从来不是只停留在言语之上的虚浮祈盼,他说到做到,为此毫不惜力,毫无保留,似在执行一件他为自己立下的无上军令。
常岁宁看向窗外,所以,无绝到底去了哪里?
常岁宁懒得细看李录那些叫人翻白眼的虚伪之言,也更加不打算回信。
<div class="contentadv"> 荣王府暗地里做下的那些事,她既已心知肚明,便再无半分交好的可能。
此时妇人正在为姚冉整理衣物,姚冉静坐读信,不觉间皱起了眉。
常岁宁又想到曾经他那些废信,也是每个字都透着一丝不苟的认真,一笔一划皆讲究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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