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便将他麾下刚被倭军打乱过的兵马一举镇压。
但越王在一队心腹的拼死护卫下,趁乱逃了,如今尚不知所踪。
从倭军攻入越州,再到越王造反失败,这一切来也匆匆,败也匆匆。
这已是十日前的事,常岁宁彼时正在耽罗附近,故而到今日才知晓这全部经过。
但江都刺史府自是对这一切了如指掌,此刻,听闻京师对越王府的处置,王岳正在为之后怕不已,幻死之症发作的很彻底。
若是当初他果真跟了越王李肃,此刻不知是怎么个死法儿。
且这李肃果真不是块料儿,这反造的,连越州都没出去……等同还没出门呢,刚站起身来,就被人拿住了,速战速决到如此地步,也是世间罕有。
这大约是李肃此生效率最高的一件事了。
可他自己没能成事不当紧,反倒牵连越州和钱塘百姓,给了倭寇可乘之机,如今朝廷还在越州和钱塘到处搜捕倭军残余。
王岳便是钱塘人士,此刻庆幸自家族人早早迁来了江都之余,不免也在心中唾骂李肃。
而回想起与自家主公初见那日,主公便已断言越王不可能成事,王岳忍不住感慨道:“大人实在慧目如炬,料事如神啊……”
又向身侧好友表达感激:“是观临救我一命。”
此刻天色已暗下,外书房里掌了灯,姚冉等人都已离去,王岳也已做完了手上之事,故而才有空闲与骆观临说这些“体己话”:“……观临非但救我,又将如此主公引荐于我,实是我命中贵人。”
骆观临整理着手边公务,不时敷衍两声。
直到听王岳惋惜道:“可惜你志不在此,你我注定不能久伴,三年之后便要分别……”
王岳说着,忽而一顿,看向好友,琢磨着道:“你应是今年春时,投到大人麾下的吧?而现如今年关已近……”
王岳陡然更加惋惜起来:“如此说来,岂非只剩下两年余一月的时间了?”
骆观临也莫名心中一惊——怎么这么快?
王岳叹息几句,只觉与好友分别之期不远矣,看来,薅好友羊毛之事,要更抓紧些才行了。
王岳很喜欢与骆观临探讨公事,每日将求学之心写在脸上。
离开外书房的路上,王岳又问起骆观临对靺鞨之事的看法。
约二十日前,处于大盛最东北部的靺鞨,忽然起兵了。
靺鞨起兵的动机,与石本武彦攻袭越州,略有相通之处——
靺鞨黑水部的首领,探听到了东罗新王金宪英,欲出兵伐盛之事。
靺鞨粟末部,与东罗国境之间,只隔着一座以鸭绿江为界的安东都护府。
靺鞨一族,以渔猎游牧为生,也有小部分耕地,但地处苦寒之处,和大多数异族一样,他们也向往着大盛丰茂广阔的内陆疆域,多年来屡有侵扰犯境之举。
<div class="contentadv"> 趁大盛东北部兵力悉数用于提防东罗之际,靺鞨各部首领集结兵力,跨过辽水,以极彪悍姿态,一举攻占下了营州。
安东都护府分出一半兵力剿之,却屡败无果。
靺鞨据下营州,未再急着前进,而是等待东罗兴兵的消息。
但兴兵的消息没等到,反倒听说东罗向大盛皇帝递上了谢罪书!
靺鞨各统领:……??
天杀的东罗!
竟然在这个时候易主了!
他们抢在东罗前面动手,本是为了占下先机,以免到时好处都是东罗的,他们只能在屁股后面捡剩下的……可谁知,东罗竟然直接不跟了!
很快,他们又得知了倭军惨败的消息。
至此,靺鞨按说该彻底慌了,而东罗不战而定,安东都护府也终于可以放心抽调出全部预备的兵力,前去对付靺鞨,收回营州——
但谁知,就在此时,平卢节度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