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文华公主带了一封沈非念亲笔写的信又乘了小船离去,她得有这封信,才能让林婉放心。
她的船离开时,沈非念远远地似看到了一艘船驶向襄朝沧京方向。
那是一艘通体漆黑的大船,船体大小不输号,远远而过来,如巨物在海面沉默着滑行而过,迫人窒息。
”他们的旗帜上,似乎有字,是个‘晏‘字。”黄雯眼力好,瞧见了字号说与沈非念听。
“许是襄朝的商户吧,襄朝果然财力雄厚。”
“你也不差。”黄雯打趣道。
文华公主登上号的消息并未有多久,便传到了顾执渊这里。
顾执渊越发削瘦了,面颊微陷,不减贵气,平添阴鸷,更见暴戾。
他自滨州回京后,用雷霆手段切切实实地给京中众臣上了一 课,教会他们,什么叫真正的残暴狠毒,什么是权臣暴怒,什么又被称作人鬼灭尽,神佛皆弃。
他自滨州回京后,用雷霆手段切切实实地给京中众臣上了一 课,教会他们,什么叫真正的残暴狠毒,什么是权臣暴怒,什么又被称作人鬼灭尽,神佛皆弃。
太久不杀人,他们都要忘了曾经的顾执渊是何等可怖的存在。
司恶楼屠人,整整三天。
血流成河,遍地残躯。
一时之间,京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不少人直接告病不出门,就怕触了顾执渊的霉头,平白丢了性命。
大家都说,顾执渊这是在替沈非念报仇泄恨。
因为在所有人看来,沈非念是被这些人逼走的,他们趁着顾执渊不在京中,对她极尽羞辱逼迫之能事,恨不得要逼得她投江自尽了才好。
如今沈非念走了,顾执渊自邺都回来,如何能不盛怒?
甚至有人在猜测,这般盛怒之下的顾执渊,会不会干脆夺了皇位。
可顾执渊回京后,一直还未进过宫,不曾见过皇帝。
有人回忆说,那些天,绕城河岸是不能浆洗衣物的,河中所过,尽是血水浮尸。
还有人记起,倒也不是没有人反抗,护城卫试图攻入王府,绞杀顾执渊,但不论闯进去多少人,都不见出来的,好像那王府就是个吃人的无底洞。
顾执渊坐在府中湖心小亭里,静静地摩挲着那枚豹子胸针。
这湖心小亭是沈非念最喜欢的地方,其实后来,沈非念常来他府上的,时不时地还会提些好吃的点心过来,就坐在这小亭里与他一起就着花茶,一坐便是一下午,消磨着大好的时光。
偶尔坐得倦了,就靠在美人靠上小憩,他常常将她抱入怀中让她枕着自己胸口好梦。
那时倒不觉得这些细细碎碎的时光有何值得珍惜,如今思来,却是再也求不回。
当时只道是寻常。
寒川倒提着一把滴血的刀走到亭子外站定,拱手道:“爷,我回来了。”
顾执渊未出声,只将胸针压在密信上。
寒川想了想,拿袖子擦尽刀口上的血后,才走进亭子——这亭子自家爷宝贝得很,万万是不能沾血的。
“爷,那个,傅……傅大人在外边儿。”
“这次又是何事?”
“没说,就说要见您。爷,要不您见见?傅大人都来好多次了,一把年纪了,又刚从天牢出来,也经不起来回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