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念闻言抬眼。
又兀自笑了下。
然后端起矮桌上的梅花酿又抿了一口。
有些意外,但也没那么意外。
“那我还是唤您晏老更合适。”沈非念抬了下酒杯。
“都行,一个称呼而已。”晏宗文有些满意沈非念的定力,但又有些好奇,“你不想问我点什么?”
沈非念点头,“倒是真的有。”
“来,尽管问。”晏宗文做好了准备,今日不论沈非念问晏族任何事,他都不瞒着,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
“沈澜弦在哪儿?”
可是,沈非念的第一个问题,就出乎了晏宗文的预料。
他有些失望。
一个充满了野心的人,是不该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的。
“他此刻在地牢中,擅闯无水岛的人,没有取他性命,已经是仁慈了。”
“难道不是因为你需要留着他胁迫我上岛吗?”沈非念的用词很不客气,但语气并不尖锐。
“胁迫?不不不,你总会来无水岛的,不是今日就是明天,不是此刻就是来日,他不过是催化了这个事实而已。”晏老摇头笑道,“除此之外,你还想问点什么吗?”
“您希望我问您什么?”
“你问出的问题代表着你内心想求证的事情,如果你连求知的方向都是迷茫的,那你,很令人失望。”
“我也没想让您满意呀。”沈非念觉得好笑,这老头儿未免太自信了,“您想让我问的,是无水岛的秘密,是如何驾驭一片如此富庶的土壤却不被世人所晓,是这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如何积累而来,是这片大陆上有多少你们的商号和人脉,是这惊天富贵之下你们还能延绵数百年的传承手段和智慧。”
沈非念笑看着晏宗文,“可这一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晏宗文这才饶有兴致地看着沈非念,“我记得你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商人。”
“我有野心,但我从不苛求不属于我的事物。”
“你对无水岛没兴趣?”
“没有,我来这里,是为了带沈澜弦回去。”
“幼稚。”
晏宗文并未动气,在他看来,哪怕是经历了这么多的沈非念依旧只是一块璞玉,仍待雕琢,所以他对这块璞玉抱以极大的宽容。
他收了桌上的碗筷,说道:“先在岛上住段日子吧,好好感受下,真正的天下第一商贾。”
据说,无水岛是有很多禁地的,那些地方不得允许不容通行,但这些禁制似乎对沈非念不起作用。
她去到任何地方,都是畅行无阻。
有一次她走进了一处满是机关的大房子,房子里的齿轮正在默契无间地咬合,发出铁器相撞的声音,牛皮制成的传送带上是标准统一的瓷器,一边说笑一边检查瓷器的妇人们手脚麻利。
那些瓷器沈非念识得,曾经是乾朝皇宫里的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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