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摆弄好那一瓶插花时,正好段斯予也到了。
“怎么样,好不好看?”她举着花问段斯予。
段斯予欣赏片刻,点头笑说,“好看。”
花好看,手段更好看。
“段先生可是给我带来了好消息?”沈非念问。
“如你所愿。”
“什么叫如我所愿,难道这不是段先生所愿?”
“我对段家家主之位,并无太大兴趣。我若是想要,当年就不会离开了。”
沈非念摆了下手,“陈年旧事就不要再反复提了,段长老被夺去长老之位了吗?”
“是的,此刻被幽禁在府中。”段斯予好奇地看着沈非念:“你这个计划并不算缜密高明,我亦可以看穿,你便不怕我提醒段渲莫要中了你的计吗?”
“提醒了也没事啊。”沈非念在窗边坐下,“无论他今日做什么,怎么做,晏族长都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他的反应和表现,一点也不重要。因为从始至终,要对他下手的人都不是我,是晏族长。”
段斯予听着一愣,不明白沈非念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这样,我也不过是摸准了晏宗文的心思,替他做了回刀而已。”沈非念笑道,“你且安心等着吧,不出意外,他很快就要封你做长老了,新的段长老。”
“我已离岛多年……”
“那又怎么样?长老嘛,不就是晏宗文一声令下,想让谁上,谁就可以上的吗?”
段斯予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他没有告诉沈非念,再过两日,他就应该要服解药了。
而解药,在段渲手里。
他会给一个夺去了他长老之位的人解药吗?
想也不用想。
段斯予问道,“晏长老呢,他在此次事件中,虽被族长耳提面令地呵斥,但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实质的影响,你准备如何做?”
“什么也不用做。”沈非念笑说,“他不会成为族长,他孙子晏行之,更不会。他是明明白白的弃子,我不必为一颗弃子费心思。”
段斯予便了然。
沈非念应该是看透了什么事情,才能得出这些结论。
他便不再多问,转身离开。
待他走后,温长老才从里间里走出来,“我想不到,他竟愿意替你做事。”
“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你不知道段家控制人的手段吗?我不觉得,段渲会轻易放任段斯予与你密切往来,更别提,他们二人之间,本就有旧仇。”
沈非念听温长老讲起那些过去的故事,了解着段渲与段斯予之间天差地别的身份悬殊,暗自叹了口气。
“他这般帮你,必然是因为你母亲晏楚的缘故,但沈非念,别怪我这个老太婆没有提醒过你,这世上最不该利用的,就是恩情。”温长老说道,“会遭天谴的。”
这是好话,沈非念还没有混帐到好赖不分的程度。
她点点头,虚心受教,“我知道,多谢。”
待到温长老也离去后,晏翘走了进来
她说,“沈姑娘,族长要见你,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