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渊用着最温柔轻缓似说情话般的语气,述说着最离奇可怕的事情。
而且他身子滚烫,体温不正常,发起了高烧。
烧得他眼角泛起浅浅的红色,似一尾斗鱼的尾条。
看向沈非念的眼神,也迷离飘忽。
病娇。
沈非念心下着急,捧住顾执渊的脸,连声问,“这样重要的人被暗杀,难道他们没有彻查吗?”
顾执渊的脸颊贴住她手心,在沈非念的小手里蹭了蹭,低笑,“当然查了,可是,谁会查鸦隐长老呢?”
“晏宗文没有怀疑过你?”
“怀疑过,又能怎么样?他还等着我带你上岛呢。”
沈非念背脊一凉。
假如当时自己执意不来无水岛。
顾执渊,生死难料。
可是顾执渊当时说,你不想去,咱就不去。
沈非念只觉得自己灵台激荡,心底五味杂陈。
她实在难以想象出,暗地里顾执渊为自己做过多少事,又受了多少苦,冒了多少险。
可自己呢?
老是怪他。
就因为他去盛朝,把自己一个人丢在乾朝面对那些人的刁难,自己还跟他大闹了一场,气得他当场吐血。
可明明……明明他做什么都为了自己。
沈非念不相信,晏敬之那么重要的人身边不会高手如云。
顾执渊要取他性命,又谈何容易?
他经历了什么呢?
大概是九死一生吧。
愧疚和自责一瞬间侵蚀了沈非念的心脏,她心底细细密密地发疼,扑在他怀里止不住地簌簌掉眼泪:“你怎么都不说呀!”
顾执渊揉小狗似地揉揉她的头:“马前卒,就该鞠躬精粹,百死无怨。”
“你才不是马前卒,我娘把这一切交给你的时候,都没有想过当年的你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吗?”
“倒是很多年, 没有人记得我当时也只是一个孩子了。”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蕴含无数心酸。
忽地他身子一软,整个人栽倒在了沈非念身上。
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忽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就像是这么多年来压在他肩上的枷锁突然被卸掉,他身心俱疲,终于放弃坚强任由自己暴露软弱,在最信任,最珍视,最深爱的人怀里。
“沈澜弦!沈澜弦你快进来!”沈非念抱着顾执渊失声大喊,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沈澜弦闻声大骇,急忙推门而入,看到倒在沈非念身上的顾执渊,眉头紧皱。
按说,他不该这么虚弱的。
扶着顾执渊躺回床榻上,沈澜弦给他把脉细看,眉心越来越紧。
“怎么了,不好吗?”沈非念紧张得快要说不出话。
沈澜弦看了看沈非念,斟酌许久,遣词用句,“他之前就心脉受损,旧疾未愈又添新伤,情况的确不太好。”
“心,心脉受损?”
“我……我,我在之前,和你一起上船离开乾朝那天的码头上,就看出来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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