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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片诧异间,他迅速给沈非念喂了一粒药丸,又递了织巧和黄雯各一颗让她们服下。
“这是?”黄雯皱眉道。
沈澜弦神色自若地耸耸肩,“一点致死的毒药罢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可谓是,云淡风轻。
很快拥挤进来的难民就倒地哀嚎惨叫起来,他们只觉五脏六肺像是被什么人拿棍子捣碎了一般绞痛,要活生生疼死去。
沈澜弦扶好翻倒在地的桌椅子,施施然坐下,单手支颌冷眼看着这一地惨叫的人,眼底的漠然叫人心惊。
黄雯自认跟沈澜弦认识也有些日子了,竟从来不知,他的本性如此薄情狠绝。
“大人,大人饶命啊,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人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一开始带头闹事的人,也是头一个求饶的。
沈澜弦冷笑了下,半点给解药的意思也没有。
死了活该啊,这些人。
可这其中还有孩子,有老人。
织巧心知自己不该同情心犯滥,不该对这些先施恶的人抱以怜悯,毕竟他们真的不知感恩,相反还恩将仇报。
可是当着沈非念的面,再造杀孽,是不是会有损阴德?
姑娘是不是就更难醒过来了?
就当是为了姑娘积德吧。
“沈公子……”她上前一步,想劝劝沈澜弦给他们解药。
但沈澜弦一副油盐不进谁说也不听的架势,冷着脸冷着眼,漠然地看着地上翻滚求饶的人。
沈澜弦一字一句地说道,“晏宗文我知道你此刻在看,你想让这些难民死在黄雯手里,这样逃出去的人就可以对外说,顾执渊和沈非念滥杀无辜,残害百姓,最好传到宁城去动摇军心,但老子偏不让你如意。我把他们全杀干净了,不就没人可以对外传话了?”
黄雯和织巧神色一怔。
唯有暗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
“人啊,被逼急了,是什么事儿都可以做得出来的,我还真不怕背个杀人犯的罪名,更罪大恶极的事儿我都干得出来,你可千万别真把我逼成一条疯狗。”
沈澜弦嘲弄地说道,“我现在唯一后悔的事儿,就是没在你无水岛投一把毒。但没关系,只要沈非念出了什么事儿,而还我活着,我就一定会再回无水岛,我保证会让无水岛剩下的孽畜们,死得没那么利落干脆,我一定会让他们历尽绝望,受尽折磨后,再痛苦地死去。”
“晏宗文,不信你试试?”
暗处那双眼睛里瞬间灌满了仇恨和杀意。
黄雯步步后退拦在沈非念跟前,握紧了手里的剑,目光搜巡着四方找着可疑的人。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哀嚎声渐止,地上的人躺着一动不动,像是死去了一般。
沈澜弦才看向黄雯和织巧,“收拾一下,我们启程吧。”
织巧问,“那这些人?”
“死不了,一个时辰后就会醒过来。”
织巧暗自出了一口气,死不了就好,这么多条人命呢。
好个嘴硬的沈澜弦。
不过刚才,沈澜弦倒是挺有男子气概的,有点可以依靠信赖的那意思。